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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尸体解剖后会搞清的，&rdo;科罗特科大表示不快地哼了一声说，&ldo;幸亏我及时张罗了一阵，我把一瓶酒连同这具尸体一齐送到了法医那儿，这样就可以不用排队了。

这些法医也真够可怜的，他们的工作多得根本干不完，没有哪次解剖任务是按时完成的。

你想想吧，时代的变化多大！

真是日新月异啊！

过去活人们为了购买芬兰靴子和生熏香肠而排队，可如今死人们要为解剖而排队。

娜斯佳，难道你从不感到可怕吗？有时，我会觉得我们的现实生活正在不知不觉地演变成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而这种过渡是如此地委婉、如此不易察觉，以至于你完全能及时适应这种演变，而且能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麻木不仁。

有朝一日，当你突然回忆起就在前不久，只不过是几年前你是如何生活的时候，你就会惊慌失措。

我们正在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什么？娜斯佳，你一直在做统计工作，你应该对此有所察觉的。

&rdo;

&ldo;我早察觉到了，&rdo;娜斯佳点点头说，&ldo;在你说的那个年代，莫斯科平均每周发生三至四起谋杀案，而如今，一天就有七八起。

我一直纳闷，我们怎么可能及时破案呢？依我看，及时破案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话要说回来，要是我和你继续坐在这儿怨天尤人，唉声叹气的话，那么连奇迹都不会再有了。

&rdo;

&ldo;当然，&rdo;科罗特科夫牢骚满腹地说，&ldo;这个我也知道。

你从来不讨论一下抽象的哲理，从来不谈论一下生活。

恐怕你又要指使我去跑腿了吧？&rdo;

&ldo;你算说对了，首先，你要和侦查员们碰碰头，顺便问一下，你向戈尔杰耶夫报告过阿萨图良的事了吗？&rdo;

&ldo;别着急，我自己早已想到了。

这件事由科斯佳&iddot;奥里山斯基去办。

&rdo;

&ldo;第二，让我们拿着阿萨图良的笔记本有计划地查问一下他的所有熟人。

&rdo;

&ldo;你指望他的熟人会认识凶手吗？&rdo;科罗特科夫用怀疑的口吻随口说道。

&ldo;阿萨图良的熟人也许会认识他那位被杀的至今身份不明的同伙。

顺便说一句，薇拉讲，这两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对很要好的老朋友。

他俩似乎经常一道坐车出门办事。

阿萨图良甚至还开玩笑说，他自己所有的女人早晚都会偏爱那个高大的、一表人才的银发男人。

当然这只是小丑式的闲扯，但交情不深的人或者萍水相逢的同路人通常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你同意吗？&rdo;

&ldo;不全同意。

&rdo;

&ldo;那么请你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