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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手术应该没问题吧?”
杨小莹一面换衣服,一面故作自然地问。
海雅点点头:“嗯,手术很成功,谢谢你那天及时把她送到医院。”
“没什么,应该的。”
杨小莹客气完,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问她苏炜的事吗?还是给她道个歉?老实说海雅镇定自若的样子真是太出乎意料,她觉得她至少应该会有点心虚,再不济也应该来个冷脸不理之类的,她怎么就能淡定地坐在那边用梳子一点一点梳着湿头发呢?
“对了,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杨小莹突然想起咖啡馆打工的事,为难地皱起眉头,“那个、咖啡馆那边,因为你那天没去,所以可能……”
海雅会意地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我最近也确实不方便打工。”
杨小莹一时没忍住多嘴了:“要照顾你母亲吗?有护工的吧?”
海雅笑了笑:“护工我不放心。”
这样看,好像她真是个孝顺女儿似的,她再也没见过比祝海雅还奇怪的女孩子,一面跟混混交往,把养母气得心脏病住院,一面又不吃不睡衣不解带地连着一礼拜照顾养母,是在反悔吗?看着又不像。
杨小莹洗了澡爬上床,隔着蚊帐,海雅下铺的床头灯一直幽幽地亮着,被她调节到最低的亮度,她倚在床头,翻着一本书。
杨小莹翻个身,忽听海雅的手机响了,她接得很快,声音也很低:“喂,苏炜么。”
杨小莹的耳朵一下就拉长了,可海雅的声音很低,近乎耳语,只能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嗯,你忙你的”
“没事。”
“腾不出时间就不见了。”
“还要推迟一段时间吗?”
“好的,那就这样。”
电话挂了,说了不到五分钟,和以前动辄十几分钟半小时的长度来说,真是太短了,但听她语气又不像吵架。
好奇怪啊,现在的祝海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越来越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新学期还没开始的缘故,宿舍里就她和祝海雅两个人,气氛古怪,杨小莹从没像现在这样期盼新学期的到来,期盼宿舍里赶紧多出其他几个同学,好冲淡她对祝海雅不得已的过度关注。
谭书林的酒吧涉及贩毒的事,经过谭叔叔多方走动疏通关系,似乎有可以压下去的势头,但关于他在审讯过程收到致命拷打的事情,大约也只能这样一笔带过了。
无论如何,这总算是个好兆头,他最近下床的次数越来越多,可以不用拐杖,在沈阿姨的搀扶下慢慢上下楼了。
谭书林清醒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一直在问桃子和老维的下落,沈阿姨他们怕他受打击,什么都没告诉他,后来海雅来看了他,不知说了什么,谭书林嚎啕大哭,情绪不稳,再也没问过他俩的事,可沈阿姨却再也不敢让海雅来看谭书林了,说到底,她心里对海雅也有些不满。
今天本地新闻一个小版块登出了毒贩老维落网的消息,沈阿姨看谭书林走来走去心情不错的样子,便趁着剥橙子的时候给他随口提起:“你上次问的什么桃子啊,老维啊,听说都给抓起来了,因为贩毒。”
她做好了谭书林暴跳起来羞怒交替矢口否认的准备,桃子和老维一直是他的软肋,他们做父母的,对儿子的不争气是怒其不争,可到底还是心疼居多,一心认定是旁人带坏了谭书林,这段时间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提这两个人。
谁知谭书林只淡淡“哦”
了一声,面无表情,一点也不激动。
沈阿姨反而有些奇怪:“你就这个反应?”
他皱起眉头一把抓过剥了一半的橙子:“说了我不爱吃这个,一天到晚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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