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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打完针，孟小京照例咧嘴哇哇哭了半晌，孟小北在一旁坐着看，也不吭声。

大夫拿棉花球给孩子揉：&ldo;不哭……来不哭了……打高级蛋白针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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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这一针，当弟弟的多美，瞧瞧，就给你，不给他！

&rdo;

卫生室另一个大妈搭茬，故意逗孟小北：&ldo;弟弟打针，你没的打，乐意不？你乐意不？……不高兴了吧？！

&rdo;

一群上岁数的大妈，就是闲得无聊，嘴欠，不停地逗，以为孩子听不懂，可以随意编排。

孟小北坐凳子在一旁盯着，突然问：&ldo;这个针特好吗？&rdo;

大妈说：&ldo;可不是特好么，新来的学员和领导子女才给打，一般人都捞不上，没那个资格！

&rdo;

孟小北嘴一撇，眼皮下闪过明显的落寞和不悦，别过脸去，不吭声了。

孟小北当年没打上这针宝贵的胎盘球蛋白。

在后来若gān年间，他一直惦记这事，耿耿于怀，这针是给大熊猫打的，他妈妈偏心，给弟弟打了，没给他。

后来他也确实爱生病，隔三差五闹个小病痛，生病难过时就更加记仇。

孟小京上臂留下一块针疤，他自己胳膊上没有，疤痕嵌在他的脑门上、在心里。

……

从小吃东西要抢，穿的恨不得劈两半。

一条绒布新裤子小哥俩儿轮着穿，这个穿上另一个恨不能就光屁股了。

孟小北再时不时把裤子尿脏，就哥俩都没得穿。

他别看那时年纪小，话都说不利索几句，可有心眼儿了。

他从外面玩回来，该把新买的裤子换给弟弟穿，他不乐意，又必须得换，咬着下嘴唇跟他妈较牛劲，在最不高兴处，突然下身一湿，直接把裤子给尿了……

尿脏了洗掉，孟小京就也穿不着新裤子，不能出去玩儿。

孟小京蹲在chuáng上，委委屈屈地盯着小哥哥：&ldo;哥……哥、尿、尿了。

&rdo;

孟小北挨了他妈妈几句凶话，也无所谓，斜斜地一瞥弟弟：&ldo;我就尿，我的裤子。

&rdo;

孟小京含恨一咧嘴，正是要哭未哭的小可怜样儿：&ldo;呜……&rdo;

孟小北嘴角浮出笑意，一字一字地调戏：&ldo;小‐‐哭‐‐包‐‐&rdo;

&ldo;不许哭啦。

&rdo;

&ldo;再哭哥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