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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年画张大嘴，歪过头去，显出惊讶又迷惑的模样，&ldo;出、出嫁?&rdo;

&ldo;嗯，你二姐要做别人的夫人了。

&rdo;

&ldo;啊……&rdo;她塌下脸来，许久，又跑来攀住她的袖子，&ldo;奶奶，我、我什么时候出嫁?&rdo;

凉玉眉毛一挑，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ldo;好啊，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想要出嫁了?&rdo;又将她抱在怀里，年画儿像一股巨石压在她身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ldo;我们老三想做谁的夫人?&rdo;

拨月在她怀里咬着手，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一字一句道：&ldo;秦、沅。

&rdo;

凉玉心里一沉，搬过她的脸看着，&ldo;为什么想嫁给秦沅?&rdo;

拨月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只是用力摇了摇头，不肯再吐露半个字。

&ldo;告诉奶奶，秦沅还有没有欺负你?&rdo;

&ldo;欺负!欺负!&rdo;年画儿终于变回了平日里的年画儿，一脸夸张的愤恨，日常告状，&ldo;奶奶都说了不必背书，秦沅他还要、还要查我背书!&rdo;

凉玉奇道：&ldo;他欺负你，你还要嫁给他?&rdo;

年画儿让她问愣了，又歪着头思量了片刻，犹豫地点了点头。

年画儿啊……她叹了口气。

凉玉跟秦沅也算打过两三次照面，听云戟说他是江湖人士，性子孤傲。

可她觉得，何止是孤傲，简直是脾气古怪。

他给人的眼神，永远是冷然淡漠的，似乎是很不乐意与他们多做接触，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耐心面对年画儿数十年如一日的?

玩墨玩得满手黑漆漆的拨月挨上她胸前，随之而来的是拨月天真无邪的笑脸：&ldo;奶奶你看!&rdo;

凉玉低头看了一眼前襟黑漆漆的小手印，又叹了一声。

西风吹过来，送来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窗棂上积了白，屋内的茶盏冒着热气。

对面的郑袖裹在雪白的狐毛披风里，面冠如玉，她冷不丁一瞥，又想起记忆深处那个少年来‐‐季北辰冬天畏寒，总是要穿厚厚的毛皮，有种孱弱破碎的美感，引得人去心疼。

过去的那些年，她早就习惯每年送他一件新斗篷，十二个侍女亲手挑选，她都不放心，要亲自看一看。

她不动声色地将思绪收回，&ldo;听闻魔界很冷，三世子还这样畏寒。

&rdo;

朗月轻轻一笑：&ldo;老夫人身边没了小凤，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知小凤何时归来?&rdo;

凉玉扯了扯嘴角，眼里一抹冷意：&ldo;你箭头上那腐肉生，便够他消受一段时日。

&rdo;

朗月闻言倒愉快地笑了，两个梨涡显现，更显得他笑容明媚而无辜：&ldo;早年听闻神君大名，忍不住试上一试‐‐&rdo;他凑近了她，&ldo;不负仙力，还能跟朗月打个平手，真是佩服啊。

&rdo;

凉玉冷冷一笑：&ldo;三世子一向喜欢打人一掌再给个甜枣儿，我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