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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秦枳在半夜里叫来了四季阁忠心的管家，十七年来，在一个死过人的房子里井井有条地打理着一切，已足以值得信任。

好在子弹没有留在他的体内，只是好好地做了包扎，然后年过半百的老人清理了现场，又驱车前往海边抛尸，这些事在秦枳看来几乎没有任何的不妥，而在桑荞的眼里，却只是越发显得诡异而可怖。

&ldo;你杀过人?&rdo;她站在那里，理智渐渐回归她的意识，然后抬起头来，望着靠在床头依然十分虚弱的他。

&ldo;一些。

&rdo;他承认得极度痛快，仿佛就连这些，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ldo;其中有没有一个叫做穆庭恩的男人?&rdo;她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枪，打开枪膛退出一颗银色的子弹来，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暗纹，是花体的英文字母&ldo;f&rdo;，那一刻，她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ldo;那时，我不认识你。

&rdo;他淡漠而冷静地陈述着事实。

&ldo;暗杀界的王牌吗?&rdo;她忽然绝望地冷笑出声，&ldo;南半球的露西娅（杀乎露西娅是作者新系列登场人物，在此只是提及，本作中不会出现。

），北半球的弗兰西斯，我怎么都没想到呢?你在英国生活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英文名，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偏偏用了你哥哥的旧名?弗兰西斯，这才是像你的名字，真的很适合你……&rdo;

&ldo;可以给我解释的机会吗?&rdo;他深绿的眼眸里有毫不回避的坚持，&ldo;我的确接了这笔生意，可是我没有杀死他，我看到了那辆疾驶而来的商务车，也看到了里面伸出的七八支枪杆，我是骄傲的，当我发现除我之外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我没有开枪。

&rdo;

&ldo;谁委托了你?&rdo;

&ldo;如果我说他死了，你会信吗?&rdo;

&ldo;我怎么相信?&rdo;她的眼泪，沿着脸颊静静地落下来。

&ldo;你已经信了。

&rdo;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ldo;在你为我掉眼泪的那一刻，你就信了，不是吗?&rdo;

※※※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没有任何交谈。

桑荞将阁楼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给秦枳养伤，可是除了喂他吃饭和帮他换药，他们几乎连必要的接触也没有。

这一天桑荞端了托盘出来，依旧什么也没说，她在楼梯上坐下，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快超出最大的负荷，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企图说服自己，这其实只是每个女孩在成长的过程都会经历的简单的事情，只是她把它想得太复杂了，而直到此刻，她才终于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