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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第5章我在郑州见蒋介石

北伐将要成功，蒋介石过郑州，到石家庄去看阎锡山。

因为在郑州谈话很久，我这里给蒋和跟着他的几百人预备的饭，是馒头、猪肉熬白菜和小米稀粥，那是一饭一菜一汤。

蒋介石带来的卫队，在车上很戒备。

我不知道他听了什么人的话，一定是对我这地方不放心。

蒋到了石家庄，阎给他预备的是燕菜席，所有的跟他的人都是八人一桌的鱼翅席。

马云亭回来对我说：&ldo;蒋对什么人说的，就拿吃东西来说，阎对于蒋和跟蒋的人真是特别尊敬;蒋觉得我预备的饭太普通了，太瞧不起他了。

&rdo;我听见这话，笑了笑，对马云亭说：&ldo;我们革命是为人民大众，要改善大众的生活，要把大众的生活水准提高，不是为大官的生活更好。

蒋说我看不起他，我不能看着官兵和人民都没有饱饭吃，而拿人民的血汗去预备那么贵的燕菜席和鱼翅席。

&rdo;

在北平西山又见了蒋介石。

北伐军已经到了北平，在北平西山碧云寺祭孙总理的灵。

那天有各集团军的总司令，每个集团军的一个总指挥，第三集团军阎锡山和商震，第四集团军李宗仁、白崇禧，还有国民党中央委员们。

祭灵的时候，先行礼，把棺材盖打开，看孙总理的遗容。

蒋介石扶着棺材哭起来。

后边有些人在那里骂着说：&ldo;这样才显出他是嫡系呢，我们都不是嫡系，叫他哭吧!&rdo;果然是愈哭愈厉害，那么多的人站在那里等着，我觉得这种哭法不大对，我劝蒋不要再哭了，哪晓得愈劝愈哭得厉害。

后边的人说：&ldo;叫他哭吧，我们走了!&rdo;这样蒋马上不哭了，把棺材盖盖下，才散了会。

在北平汤山见蒋介石。

北伐成功第一次会议是在北平西北的汤山开的，这个地方水是热的，树木很多，有一道小河，还有很多座新式的大洋楼。

有人说这些洋楼都是安福系的曹汝霖、王揖唐等从西原大借款里得的&ldo;回扣&rdo;为他们自己盖的洋楼。

各集团军的总司令和总指挥同几个中央委员开会，首先是蒋介石说话，大概说的是，缩减军队，服从命令一大套的话。

蒋刚说完，李济深将军就起来说：&ldo;若是天下为公，没有一个人反对的;若是天下为私，一定有人反对。

把别人全都消灭，留着自己的军队，这种不公平的办法，万万要不得。

像现在北伐的革命军队没有饷，反而派了许多人暗中去收编孙传芳、吴佩孚、张作霖、张宗昌等反革命的军队，这是顶不妥当的事。

&rdo;当天还有好几位说话，都是指责当面说好话，而骨子里用种种方法消灭别的军队是不对的。

我看蒋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红，一块白，非常不安的样子。

会散了之后，我同一位吴先生晚上在月亮底下谈话，知道蒋上次辞职到日本去，曾把他的部下害苦了。

在南口见蒋介石。

南口是北平通张家口的重要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