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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为何?私为何?”
宰相声音如同闷雷一样,气势逼人。
“公为瘟疫,私为府上大公子,曹真。”
众官员愣住,这一公一私,如今都是宰相的喉下逆鳞,他们来议事的,尚且打着马虎眼,紫眠大人一上来就这样咄咄逼人,看来今天是捋定了虎须了。
曹宰相此刻的表情都可以杀人了:“瘟疫,圣上已经前往行宫避暑,此事全权交于老夫处理,延医救助,不需旁道置喙,至于犬儿,家门丑事,他的事如今与老夫无关。
真人请回。”
“若是曹公子的事正与瘟疫有关呢?”
紫眠不退让,坚定的目光面对宰相的怒意,毫无胆怯。
“这是两回事!”
宰相怒焰更炽,猛得拍了一下太师椅,“紫眠大人,你在混淆视听吗?”
呵斥声如惊雷乍裂,看见宰相的失态紫眠却莞尔一笑:“宰相大人,贫道无法混淆,因为这两件事,确是一件事。”
宰相看紫眠胸有成竹,立刻怒意一收,表情阴鸷起来;“凭据,真人,信口雌黄该当何罪,真人如今也在朝,不该不知道吧。”
紫眠微微一笑,掐起手指算了一下,开口:“大人,近日贵宅阴气缠绕,贫道也不细算,九条人命,对否。”
众官员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宰相面色一动,语气不变:“真人在说什么?老夫问的可是瘟疫之事。”
紫眠不置可否,语气忽然轻松起来:“拨给贫道一些人马,随贫道出城,不日则瘟疫可解,到时要在宰相府上设坛做大醮驱邪,宰相大人可愿意?”
“若能为民解困,老夫自当尽力,真人这般有把握,可想过若是……”
“一切由贫道担待。”
紫眠的言行让一边的龙白月呆住了,她从没见过像此刻这样神采熠熠的紫眠。
他总是懒散飘忽、不问世事、不见喜怒,好象山涧里潺潺的流水,没想到此刻,仿佛突然间变成撞了磐石的万仞飞瀑,慷慨激越、势如破竹。
她哪里能掌握这样的男人,她根本不了解他。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他的过去,他的将来,她统统不了解。
她的能耐,只足够与慕她美色的男人做露水姻缘,她如何能叫一个对她无心的男人臣服于她?美色行不通,才智又不够,她这半年时间,根本是失败的。
他是温润流水时,她的手掬不住,他若飞流直下,更是叫她心惊胆战。
她就像愚蠢的落花,被他带着漂流,还以为他是跟着自己的方向。
厅里的众官员面面相觑,等着一直静默的宰相表态。
阴着脸的宰相终于开了口:“贺正侍,你家公子如今在哪里?”
正侍大夫贺文立刻躬身一揖:“下官犬儿此刻正领着人马全城巡戒,防止有人借瘟疫闹事。”
“恩,就派他,拨调一骑人马听紫眠大人差遣。”
“是。”
正侍大夫贺文慌忙一揖,低头时瞥了紫眠一眼,神色微变。
半个时辰后,领了命的贺凌云就带着人马等候在宰相府外了。
他一看见紫眠从宰相府走出来,立刻神色一凛,双唇抿的死紧。
紫眠看见贺凌云,熟稔的笑笑,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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