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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朝圣者悠闲地吃着面包和于酪，见习修士的忧虑渐渐消失，但另一种不安开始困扰他。

因为大斋节期间要遵守保持缄默的教条，他不能主动与老人交谈。

大斋节结束之前，他只能待在修道院附近。

要是弗朗西斯现在离开碎石堆后面的藏身之处，他肯定会被朝圣者发现。

弗朗西斯修士犹豫了一阵，大声清清嗓子，径直走向朝圣者。

&ldo;噫!&rdo;

朝圣者反应敏锐，一把扔出手中的面包和干酪，抓过拐杖，一跃而起。

&ldo;想偷袭我，你好大的胆!&rdo;

老人冲石堆后面冒出来的戴兜帽的人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拐杖。

弗朗西斯修士留意到拐杖粗的那一端安装着一枚尖钉。

修士毕恭毕敬地向朝圣者鞠了三个躬，但老人对他这种友好之举仿佛视而不见。

&ldo;走开!&rdo;他用嘶哑的声音喊道，&ldo;别过来，怪物!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这块干酪，你可以拿去。

你要肉的话，我就这副骨头，可我拼了老命也不给。

走开，走开!&rdo;

&ldo;等一下!&rdo;见习修士没有往下说。

虽然按规定在大斋节期间必须保持缄默，但并非不能例外，比如行善事或表示礼貌的时候，就允许说话。

尽管如此，修士还是感到几分担心，因为这一次是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ldo;善良的好心人，我不是怪物。

&rdo;他客气地说道，把兜帽往后掀起，露出修士发式，再举起手中的念珠，&ldo;这下您看清楚了吧?&rdo;

老人打量着修士，盯着他被太阳晒起泡的稚嫩脸蛋，同时警觉地摆好格斗的架势。

朝圣者自己的脸生来就是个错误，容易被人误会。

那些游荡在沙漠边缘的怪物通常头戴兜帽和面具，要么身穿宽大的长袍来掩饰本身的畸形。

他们中间有的不仅限于身体畸形，其中一些人有时会把过路人当作野味的可靠来源。

朝圣者端详了好一阵，才直起身子。

&ldo;哦……原来是那边的修士。

&rdo;他倚着拐杖，眉头微皱，&ldo;那边是莱博维茨修道院吧?&rdo;他指着南面远处的一群建筑问道。

弗朗西斯修士恭谨地鞠躬，一边点头认可。

修士捡起一块能像粉笔一样画出字来的石头。

旅行者不大可能识字，但弗朗西斯修士还是决定试一试。

只是普通人使用的口语既没有字母，也没有拼写法，所以弗朗西斯只好用拉丁文，他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写出：&ldo;苦修、独居、缄默&rdo;，再用古英语重写一遍。

他此刻既渴望与人交谈，又希望老人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不来打扰他的大斋节斋戒。

朝圣者看着这几个字，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对命运的怨恨。

&ldo;哼……嗯……!还在写这些过时的字。

&rdo;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