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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妈生怕医生护士会嫌屋里人太多，把&ldo;亲友团&rdo;的人赶出去，但豆腐ob似乎不介意，还跟&ldo;亲友团&rdo;的成员亲切交谈，问他们是谁的爹妈，中文里怎么称呼。

素芳奶奶向他一一作了介绍，最后介绍她自己，说她是baby&ldo;妈妈的妈妈&rdo;。

豆腐ob很有兴趣地学说&ldo;妈妈的妈妈&rdo;，结果说来说去，说得象是&ldo;妈妈的，妈妈的&rdo;，吓得素芳奶奶再不敢往下教了。

太奶奶见一个洋人会说几句中文，而且说得怪腔怪调的，觉得很有趣，于是也来说一句英文，看豆腐ob听不听得懂。

我太奶奶说的是：&ldo;niswob，jidanheobos&rdo;

豆腐ob想破脑袋也没能搞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满脸愧色。

&ldo;亲友团&rdo;的人也不敢翻译，因为这句话是我太奶奶小时候从教会学校的那些学生那里学来的，其实是用英语的音调说出的汉语：&ldo;你死我不死，鸡蛋和萝卜丝。

&rdo;估计这句话够豆腐ob想些日子了。

八点钟左右，我妈说她想poo，叫我爸把医生叫来。

豆腐ob来了之后说那不是要poo，而是要ph，是baby快出来了。

我妈不怕疼，最怕丢人，所以坚决要求去上趟厕所，以便待会能毫无顾忌地ph。

但豆腐ob不让我妈去poo，他还叫&ldo;亲友团&rdo;的人到外面等候。

几个&ldo;老家伙&rdo;好说歹说，豆腐ob才允许他们当中留一个人在里面，我爷爷奶奶太奶奶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我素芳奶奶，叫她在里面把一切一切都拍摄下来，待会他们至少还可以看个&ldo;实况转播&rdo;。

豆腐ob为我妈检查了一下，已经开了九指了。

他叫我妈hold在那里，不要过早ph，因为现在ph没用。

我妈不太相信豆腐ob的话，老以为是要poo了，所以十分担心，忍得很辛苦。

终于等到十指开全了，豆腐ob和一个护士把病床的一部分挪走，升起两个踏脚架一样的东西，床就变成了一个产床。

我妈的腿搁在那两个架子上，我爸和护士一人一边，帮忙扶着我妈的腿。

我妈担心地问，会不会在ph的时候，把poo给带出来了？

豆腐ob呵呵地笑，说人的身体是很奇妙的，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poo出来，你就放心地ph吧。

宫缩一来，豆腐ob就用中文喊&ldo;一、二、三&rdo;，让我妈听他的号子来ph。

不过他喊的中文很不地道，听上去象是&ldo;ear-ng!ear-ng!&rdo;

ph了几次，我爸就告诉我妈，说能看见我的黑头发了，开始是个小黑圆，然后越来越大，很像网友ii06在&ldo;小天使&rdo;登的那幅妈妈生宝宝的图画。

但随着我妈停止ph一吸气，那个黑圆又不见了，因为我又缩了回去，真正的&ldo;出儿反儿&rdo;&ldo;吞吞吐吐&rdo;。

ph了一阵，我妈满头大汗，精疲力竭，但她怕我在产道堵的时间太长会出问题，仍然拼命地ph。

我素芳奶奶在旁边摄像，看到我妈这样舍生忘死，不顾一切，感动得眼泪不停地流。

我妈又ph了一会，豆腐ob就叫&ldo;giveabigone!&rdo;

我妈见豆腐ob连中文都顾不得用了，心想一定是baby情况紧急了，于是急中生力，憋足了劲来了一个bigph，就觉得肚子一松，好像一大团东西滑了出去。

我爸看见豆腐ob两手捧着我的头，小心地牵拉，其间还操起一把剪刀样的东西，豁了我妈一刀。

我爸看见我被豆腐ob揪了出来，闭着眼睛，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有些白白的东西，还有血血的东西，拖着长长的脐带。

豆腐ob把我放到我妈胸前，在我的乾嚎声中说对我妈说：&ldo;男孩子，很好。

&rdo;。

我妈不敢碰我，但她知道这时是母婴bondg的最重要时期，便小心翼翼地抱着我，一个劲地傻笑，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傻呼呼地对我爸说：&ldo;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