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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应该恨他的！

应该恨他的！

从那么久以前就欺骗了所有的人，对每个人都和蔼地笑着，平和可敬，拢着袖子悠悠然地向他走过来，&ldo;阿散井，今次表现不错呦，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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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个和蔼的队长，可是到头来却连微笑都是假的。

背叛！

又是背叛！

原来最深的伤害不是斩魄刀的伤口，是微笑背后丑恶的嘴脸。

如果过去的所有相处是假的，所有的信任是假的，那么他算什么，那些温暖的问候算什么，年少时期的仰慕算什么，现在的执着又算什么？

眼睛很酸涩，薄薄的眼皮已经快要掩盖不住液体的肆虐，眼角最先开始崩溃，有热辣的液体顺着眼角往下滑落，他睁开了眼睛。

近在眼前的茶褐色发丝和双眼，蓝染近距离地看着泪眼朦胧的他，嘴角绽出轻淡的笑意，&ldo;怎么哭了？&rdo;

粗糙的指腹拂去了他眼角的泪线，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唇角，&ldo;梦到伤心的事情了吗？&rdo;

恋次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喉咙哑得厉害，只好紧紧咬着下唇，忍受指尖的轻薄。

&ldo;是不是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rdo;手指摩挲着想要放松他紧咬的唇，恋次抿紧了唇线不肯放松。

&ldo;你这孩子……&rdo;蓝染低叹一声，&ldo;还是那么固执。

&rdo;然后伸手抚摸了他的脑袋。

那种摩挲产生的温度就像催泪剂，他止不住大颗的眼泪义无反顾地掉下来，哽咽在喉咙里湿润了声带，发出低哑破碎的声音，像是幼兽的哀鸣，战战兢兢地泄露出来。

蓝染眯起眼，干燥整洁的手指探入他的口腔，湿润温暖的触感包围了手指，尖锐的犬齿欺上来，啃噬着凉薄的指尖，划破皮肤，曼延出血腥的气息。

他清晰地感觉到脸上滑过的泪珠，落到身下的被褥里，片刻就消失无存，留下淡淡的痕迹。

指尖的血液带着糜烂的味道在他口中轻搅，殷红柔软的舌叶舔舐着伤口的出血处，舌根渐渐发麻，嘴角溢出银色的口涎，悄无声息地滑落。

眼神，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无以自处，深广幽沉得如同海一般迷人而优雅，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沦，窒息，茫然，挣扎不能。

&ldo;是不是觉得自己总是被伤害？从很久以前开始……&rdo;他说，&ldo;相依为命的同伴，露琪亚，朽木白哉，还有……&rdo;他的声音带着醇厚浓郁的诱惑流进耳朵，&ldo;我……&rdo;

恋次的身体猛然僵硬，伤害！

是的，伤害，背叛，憎恨，离别，痛苦，泪水……统统来自于这个男人，将他玩弄于掌心，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温柔和折磨并济，让他憎恨和绝望，失去了反抗之力。

&ldo;只有我会为了你做这些费尽心机的事。

&rdo;他在他耳边轻声说，&ldo;恋次，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吗？&rdo;

红色的脑袋被轻轻地拉向他的怀抱，困兽终于放弃了抵抗，在猎人的怀里落下了屈服的泪水。

罪名已经无关紧要，他给了他太多的挣扎的空间，感觉不到牢笼的存在，苦难成了解脱，在憎恨的人面前哭泣，本就已经罪无可恕，失落的命运，又要如何去挽救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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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蓝染开始允许他自由出入虚界，或者说从来都没有禁止过，只不过以前恋次总是找不到任何除了自己的房间以外的门，而现在他终于能看到回廊两边一扇扇坚硬冰冷的门板了。

蓝染甚至带他去了虚界的会议室和天之王座的露台。

会议室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一张长而冷硬的桌子边摆了十几把椅子，和任何地方的会议室没有两样。

相反，露台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虚界的建筑总是没有柔和婉转的线条，平直刻板的几何图案零零总总地聚成高耸的建筑群，从没有视觉障碍的露台望出去，巨大的红色圆柱凌空倾斜，直插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