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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事已至此，李守只得开始谋划逃归之策。

李守有同乡黄显，时任中郎将，两人最为死党。

李守找来黄显商议，黄显听罢，大摇其头，道：&ldo;逃亡不可取，不如自首。

&rdo;

自首?无异于羊入虎口，焉得生还!李守大急道：&ldo;黄兄，此事可不能随意玩笑。

&rdo;

黄显笑道：&ldo;你不信我?我几时害过你?&rdo;

李守改容道：&ldo;请黄兄赐教。

&rdo;黄显道：&ldo;今关门禁严，君状貌非凡，人皆识之，如何得出长安?&rdo;

李守默然。

此时的长安，一片混乱，门禁森严，进出都要经过层层盘查。

像李守这样的身高和容貌，太过扎眼，想不让人认出都难。

于是有问：像你这种级别的官员，为何未经朝廷批准，便胆敢私自离开长安?这一问，他根本没有答案。

黄显再道：&ldo;谁说自首就一定会死?李兄难道不曾留心本朝掌故?&rdo;

李守大悟，自首者不死反贵，在本朝早有先例。

十六年前，时为王莽居摄元年，安众侯刘崇起兵谋反，其族父刘嘉诣阙自首，王莽不仅赦刘嘉无罪，而且加封为师礼侯，其子七人也皆赐爵为关内侯。

十三年前，时为王莽始建国元年，徐乡侯刘快结党数千人谋反，其兄扶崇公刘殷，自系入狱，静候朝廷发落。

王莽同样赦刘殷无罪，而且将刘殷的封国增至百里，享万户。

按照判例法，李守如果自首，就算不能因祸得福，保命总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李守仍是犹豫不决。

黄显瞟了李守一眼，冷言道：&ldo;以李兄之见，李通此番谋反，胜算几何?&rdo;

李守老实答道：&ldo;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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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显笑道：&ldo;既然李通成败未可知，则李兄更应自首。

李通反王莽，而李兄顺王莽，父子异志而同心，共为李氏而已。

李通谋反成功，富贵不可限量，必能光大李氏，则李兄虽死无憾。

如李通谋反失败，李兄依顺王莽，大义灭亲，朝廷必感念此功，李氏也因而有望保全，不至于合族诛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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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显的思路，类似于基金对冲，旨在将风险降到最低。

父子两人分别下注，儿子赌王莽败，老爸赌王莽胜，不管王莽是败是胜，李家都可以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