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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他的一生，像他那张面孔。

这是一种农民的纯朴和学者的&lso;无奇&rso;的混合，使任何画家都难以下笔；即使勾勒出轮廓来，也难以表现他的实质和特征。

&rdo;‐‐这是雷加先辈对吴伯箫先辈的概括，我也有同感。

但一个人的怀念印象如此，两个人的怀念印象也如此；许许多多人满怀深情与敬意的怀念印象组合在一起，那&ldo;实质和特征&rdo;，将逐渐地清晰起来。

而这正是此纪念文集的意义和价值。

想要了解中国文化知识分子心路的学者们，不可不读一读此纪念文集……

12抵御时代的污浊和浮躁

王锋小弟自西安寄我雅集一册，名&ldo;坐卧终南&rdo;；望我作小序，为友情留痕。

信中言‐‐该集乃简样，&ldo;特供&rdo;友人们发表意见时有所参考而赶制的。

锋我所敬者。

敬其敬业；敬其为人处世的坦诚；敬其在古体诗词方面的才情；尤敬其于名利泛滥之世而自愿保持一颗&ldo;拒腐蚀，永不沾&rdo;之洁静心，我曰&ldo;素心&rdo;。

&ldo;静&rdo;字我是并没写错的。

名利泛滥之世，洁实不易。

锋非清教徒，我和他从未聚餐过，但从他的诗词中知道，他是喜欢每与好友大快朵颐、满斟缓饮的。

李白、杜甫们也喜欢那样，鲁智深更喜欢。

虽然他们也都不得不入世地活着，并且未见得多么地崇尚出世思想，但起码都不甘与浊世污流共舞。

故在我看来，他们皆他们所处之时代的洁人。

我们所处之时代特浮躁，心态须持常自静，方能卸污守洁。

我与王锋小弟之间已有十几年友好交往了，我所了解的他，正是以上所言那么一个有&ldo;素心&rdo;的人。

雅集封面印有小照，其上四位陕北中年男士，看去皆书生意气风发，腹中才情饱满。

我头脑中第一戏谑的反应是&ldo;四条汉子&rdo;。

及赏阅罢，第二庄重的联想是《美在斯》。

《美在斯》乃闻一多、梁实秋、潘光旦们当年在老清华创办的学子文艺刊之刊名。

彼们当年皆理想主义文艺青年，一心希望通过文艺美的陶冶，洁静自己也洁静别人的心态，使具有&ldo;素心&rdo;的中国青年多起来，以抵御他们那个时代的污浊和浮躁。

而《坐卧终南》的&ldo;四条汉子&rdo;，除了王锋，另三位是范樵父、王松、魏杰；我尚不认得他们。

樵父乃书法家；王松是山水画家；魏杰在石印篆刻方面成就彰显。

有位肖云儒先生，在集中评樵父的书法具有&ldo;禅意、清气、儒风&rdo;，我有同感。

进一步认为，其实&ldo;禅意、清气、儒风&rdo;六字，用以评说王松的山水画、魏杰的石印篆刻、王锋的古体诗词，亦十分恰当。

只不过，&ldo;儒风&rdo;体现于王锋的古体诗词，更是一种&ldo;古风&rdo;。

而王锋的古体诗词于禅意、清气的格调之外，还每有黑色之幽默的色彩。

关于此点，王蒙先生的评论文章已赞赏有加，此不赘言。

我赏樵父的书法，除了禅意、清气、儒风之同感，居然另外生出两个字是&ldo;婀娜&rdo;。

因在我眼看来，樵父之书幅上，似有体态曼妙之数女子的婆娑舞影此隐彼现。

王松的山水画，除禅意、清气、儒风外，似还多了一重境界是恬淡淡泊。

我品味时，心中油然联想到李白的诗句‐‐&ldo;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rdo;。

概言之，&ldo;素心人&rdo;画也。

我对石印篆刻之艺更是门外汉，不敢妄自评论，只能谈我的印象，便是‐‐大巧若拙。

拙中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