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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高尔基同斯大林的良好关系持续到1934年年底，以后完全变了。

蓝英年:高尔基回国（5）

高尔基同斯大林关系的转折点是1934年12月1日基洛夫遇刺。

他听到这消息时正在克里木疗养，接着听说斯大林把基洛夫遇害的罪魁祸首定为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两人已于12月16日被捕。

高尔基想拯救加米涅夫，匆忙赶回莫斯科，立刻给斯大林打电话，询问斯大林是否发生了误会，斯大林以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回答道：&ldo;需要这样。

阿列克赛&iddot;马克西莫维奇，我奇怪您为什么张皇失措。

难道不是您教导我们大家：如果敌人不投降……？而他们，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您还不了解这两个两面派……再说您也知道，斯大林同志一人什么也决定不了‐‐需要调查，然后审讯，只有法庭才能裁判他们的罪行。

&rdo;

高尔基同加米涅夫关系不错。

加米涅夫担任莫斯科苏维埃主席时关心知识分子的生活，尽量帮他们解决困难，同季诺维也夫对知识分子的态度完全不同。

另外，加米涅夫不仅喜欢文学，还有文学才华，写过论赫尔岑和涅克拉索夫的文章。

他退出政坛后，在高尔基的请求下，斯大林让他当世界文学所所长兼科学出版社总编辑。

他和高尔基一起准备出一套世界文学名著。

加米涅夫准备把余生献给文学事业时却因被定为谋杀基洛夫罪而被捕。

1935年1月20日《真理报》发表了扎斯拉夫斯基的评论文章《文学的腐烂物》，就科学出版社出版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群魔》写道：&ldo;为什么科学出版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偏偏选中《群魔》呢？出版这本被奉为&lso;十九世纪最伟大的小说&rso;，想向苏联读者兜售什么？……众所周知，《群魔》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艺术性最差的一部作品，它所引起的轰动不在艺术上，而在于它是反动政治的旗帜。

这部小说是对革命的恶毒诽谤……。

&rdo;文章针对的当然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而是出版这本书的科学出版社的总编辑加米涅夫和高尔基，因为世界文学名著丛书出版规划是他们共同制定的。

实际上是斯大林向高尔基发出警告。

高尔基本应沉默，但却挺身而出，1月24日发表了公开为加米涅夫辩护的文章《关于〈群魔〉的出版》：&ldo;我坚决支持科学出版社出版《群魔》，……我这样做是反对把合法文学变成非法文学，这类书在&lso;地下&rso;出售；以违禁诱惑青年……。

&rdo;第二天扎斯拉夫斯基又在《真理报》上发表了第二篇文章《就正于高尔基》，嘲笑高尔基观点前后不一致，挑出引文中记错的地方。

文章来得之神速，语气之粗暴，文辞之刻薄，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如果不是高尔基，大家确信受批评的人一定会&ldo;进去&rdo;的。

这是斯大林发出同高尔基决裂的信号。

大概怕高尔基不能领悟，三天后又发了一次。

《真理报》1月28日发表了潘菲洛夫的《致高尔基的公开信》。

这位蹩脚的小说《磨刀石农庄》，竟敢公然向高尔基挑衅，简直不可思议。

而他谈的又是去年的旧事。

高尔基曾批评他滥用方言，潘菲洛夫表示接受，并还到高尔基家致谢。

怎么一年后又说高尔基嘲弄他呢？当天高尔基便写了《关于&ldo;公开信&rdo;以及其他的信》，但《真理报》总编辑梅赫利斯拒绝发表。

如果无人指使，潘菲洛夫不敢给高尔基写公开信，梅赫利斯也不敢不发表高尔基的文章。

高尔基明白了斯大林的信号，提出出国请求，但遭到拒绝。

斯大林中断了同高尔基的联系，就连商洽斯大林接见罗曼&iddot;罗兰的时间，也得通过作协书记谢尔巴科夫。

他的行动受到秘书克留奇科夫的监视。

高尔基编《我们的成绩》杂志时的助手什卡帕在回忆录《追随高尔基七年》中，记下了高尔基对他说的话：&ldo;我被包围了，封锁了，只好原地不动……。

&rdo;罗曼&iddot;罗兰说：&ldo;老熊被封住了嘴。

&rdo;何止被封住了嘴，已被关进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