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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齐然去车上把鱼竿拿出来，又拎着司小年买的东西，进院里递给老头儿，垂头不看人：&ldo;没事儿，睡吧。

&rdo;

齐然爷爷摸了两下齐然的头，又摸了把脸：&ldo;小子，长大了，别较真了……&rdo;

齐然余光看见司小年从隔壁院的台阶上起身进屋，打断爷爷：&ldo;嗯，我去隔壁安电，你睡吧。

&rdo;

齐然拎着司小年的两袋子东西从后院出去，又从司小年家后院进去。

司小年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正犯愁，是不是今晚要睡防潮垫?是不是不能洗澡了?他昨晚就没洗澡，早知道，应该去海里游两圈，也不行，海水洗完是咸的。

&ldo;站着睡呢?&rdo;齐然推开后门进来，把袋子往地上一扔：&ldo;过来帮忙，先把插排安好。

&rdo;

司小年还立在原地没动，看着齐然翻袋子找东西，看着黑暗中弯着的背，感觉心累。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齐然，和这些闯进他视野的事儿……

一顿烧烤也没能把他的心情挽救回来。

齐然现在应该比他更糟心。

&ldo;不急，明天再装，回去睡吧，我铺个床也睡了。

&rdo;

齐然翻着袋子的动作一顿，怕什么来什么，他宁愿司小年问&ldo;你们家怎么了?&rdo;&ldo;你妈怎么了?&rdo;&ldo;你打的是谁?&rdo;也不想司小年这么一声不响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然后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再见面只有点头，微笑，然后没了然后。

可是，如果司小年问了那些问题，他又觉得难以启齿。

&ldo;那，你睡吧，明天，明天……&rdo;

司小年觉得&ldo;有病&rdo;这种状态真的会传染，空气传染，或者被摸了传染，更或者被咬了才他妈传染。

他叹了口气说：&ldo;装，现在装。

&rdo;

齐然保持弯腰的姿势，没再翻袋子后，他也没直起身，好像直不起来了似的，两手撑在膝盖上，黑暗中他的侧身像一条蜷缩的大虾米。

司小年说完没动，他也没动，只是转头看人，黑暗中一双眼睛泛着光，不算明亮的幽光，有点瘆人。

司小年抬脚往齐然面前走，右手握着自己左手碗，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说：&ldo;再不起来砸你了。

&rdo;说着做了个起跳，肘击的姿势。

齐然完全没当司小年开玩笑，他弯腰背朝上，司小年要是用五分力砸他，他也得来个五体投地。

&ldo;靠!&rdo;齐然在手肘下来时，赶紧躲开了。

司小年顺势站了齐然的位置，弯腰翻插排和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