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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那姑娘唱歌似乎是为了朋友的快乐而不是为了谋求迫切需要的工作。

威利的耳朵，受过多年听歌剧的训练，一听就知道其声音算不上很好，甚至，算不上专业。

这只是一个热爱音乐又嗓音好听的聪明女孩能够达到的歌唱水平，有大歌唱家所没有的特殊魅力，唱出了歌曲所自有的欢快清新气息。

优美的旋律使阴暗的地下室充满了灿烂的阳光。

那金发女郎正要往门外走，却停住了脚步，回头倾听。

威利一面弹着钢琴一面仰起脸看那姑娘，又是点头又是微笑。

她也报以微笑并作了一个想像着给苏珊娜咏叹调吉他伴奏的简明姿势。

动作里充满了漫不经心的幽默和优雅。

她唱的意大利语歌词重音都正确，可见她了解歌词的意思。

&ldo;小心突变。

&rdo;在演唱的一次停顿中她突然小声对他说。

她动作敏捷的伸手翻过一页乐谱，指了指。

威利随即转入了改编乐曲中的爵士乐部分。

歌手从钢琴边站开，用夜总会歌手的惯用姿势展开双手，用心地唱着一个叠句，扭动着屁股，耸动着鼻子，模仿着南方口音，满脸堆笑，每逢一个高音就把头向后一甩，转动着手腕。

她的魅力荡然无存。

爵士乐部分结束了。

改编乐曲回到了莫扎特的原曲，那姑娘也恢复了她的自然放松状态。

威利心想，没有比看她双手深深地插在外衣口袋里，随意地倚着钢琴，用颤音将歌声逐渐结束更令人愉快的了。

他遗憾地奏完了曲子最后的曲终回音。

老板说：&ldo;亲爱的，你是否还有什么大路点的东西？&rdo;

&ldo;我有《亲爱的苏》【美国资格最老的爵士音乐大师、爵士乐之王路易斯&iddot;阿姆斯壮（louisarstrong，1901－1971）的作品《sweetsue，jtyou》（《亲爱的苏，就是你》）。

‐‐译者注】《慈母泪》【美国著名导演乔治&iddot;史蒂文斯（estevens，1904－1975）1942年的作品，其中有20世纪30年代旋律凄美令人心动的爵士情歌。

‐‐译者注】‐‐我就有这些，不过我可以做更‐‐&rdo;

&ldo;好，稍等一下，好吗？威利，跟我到里面来一下。

&rdo;

老板的办公室是地下室后部一个漆成绿色的小房间。

墙上贴满了演员和歌唱家的照片。

只有一个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泡照明。

丹尼斯先生绝不在顾客看不见的装饰上浪费钱。

&ldo;你认为如何？&rdo;他说，用火柴点燃一截未吸完的雪茄。

&ldo;哦，那个金发的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rdo;

&ldo;我想也是。

那个红头发的呢？&rdo;

&ldo;啊‐‐她叫什么名字？&rdo;

&ldo;梅&iddot;温。

&rdo;业主说，斜眼看着威利，可能是因为燃着的烟头离他的脸太贴近了。

有时候说出一个名字会在一个人心中激起强烈的反响，仿佛是在一个空荡荡的大厅里被人高声喊出来似的。

这种感觉常常被证明是幻觉。

总之，威利被&ldo;梅&iddot;温&rdo;二字的发声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