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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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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动作灵巧地放下沉重的盘子，把餐盘上的盖子打开，把黑巧克力倒进杯子，巧克力正好到了杯子的边缘，既没有溢出来也没有四处飞溅。

早餐这套程序他早已了然于胸、熟练非常，显然也很是自得其乐。

很明显，他并不愿意这套程序被人打断。

他平时说的都是很清楚的标准伊奥语，但是现在当谢维克说要跟他谈一谈的时候，他马上就变得磕磕巴巴了，还带着本城的口音。

谢维克已经能听懂一点这样的话了：这种方言的音值变化是有规律而易于掌握的，但那些省略掉的音节却只能靠猜了。

这样说话的时候，艾弗尔吞掉了半数的音节，让谢维克听着跟暗语差不多：情形似乎是，眼前这个&ldo;尼奥提&rdo;‐‐他们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压根儿就不想让外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男仆站在一边等着谢维克享用早餐。

他知道‐‐在第一个星期里他就对谢维克的特性了如指掌了‐‐谢维克用餐的时候不需要他帮着拉椅子或者忙前忙后地伺候。

他只需要以立正姿势站在一旁，就不会有礼仪不周的问题了。

&ldo;你要坐下来吗，艾弗尔?&rdo;

&ldo;随您的意，先生。

&rdo;仆人回答道。

他将一把椅子挪了半英寸，可是并没有坐上去。

&ldo;我想跟你说的正是这个，你知道我不喜欢向你发号施令。

&rdo;

&ldo;就照您自己的意思来好了，先生，不用非得给我命令。

&rdo;

&ldo;你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在我的国家，没有人会给别人发号施令。

&rdo;

&ldo;我听说了，先生。

&rdo;

&ldo;呃，我希望了解你，将你看作是一个跟我平等的人，我的兄弟。

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人里面唯一的一个穷人‐‐你不是有产阶级的一员。

我很想跟你聊聊，想了解你的生活‐‐&rdo;

他在艾弗尔皱纹遍布的脸上看到了耻辱的神色，只好绝望地打住了话头。

他真是大错特错。

在艾弗尔心目中，他成了一个屈尊俯就、好管闲事的傻瓜了。

他失望地把双手搭在桌子上，&ldo;哦，见鬼，我很抱歉，艾弗尔!我无法表达自己真正的意思。

忘了这事儿吧。

&rdo;

&ldo;悉听尊便，先生。

&rdo;艾弗尔退了下去。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ldo;无产阶级&rdo;离他还是那么遥远，跟他当初在北景地区学院历史书上看到对这个词的描述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