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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徐承勋的小公寓同时也是他的画室，那幢十二层公寓有一部老得可以当作古董、往上升时会发出奇怪的声音的电梯。

公寓里只有一个睡房，一个简单的床铺，一间小浴室，一间小厨房，厨房的窗户很久以前已经用木板封死了，家具看上去好像都是救世军捐赠的，一张方形木桌上散落着画画用的油彩和工具，一些已经画好的油画搁在椅子上，另一些挨在墙边。

刑露看了一下屋里的陈设，促狭地说：

&ldo;天哪！

你好像比我还要穷呢！

&rdo;

徐承勋咯咯地笑了，找出一把干净的椅子给她。

刑露把外套和颈巾搭在椅子上，并没有坐下来，她聚精会神看徐承勋的画，有些是风景，有些是人，有些是水果。

当刑露看到那张水果画的时候，徐承勋自嘲地笑笑说：

&ldo;这我我的午餐……和晚餐。

&rdo;

刑露严肃地说：

&ldo;你不该还没成名的。

&rdo;

徐承勋脸上绽出一个感动的微笑：

&ldo;也许是因为……我还活着吧！

&rdo;

他耸耸肩，又说：

&ldo;不过，为了这些画将来能够卖出去，我会认真考虑一下买凶干掉我自己！

&rdo;

刑露禁不住笑起来。

随后她看到另一张大一点的圆。

&ldo;这是泰晤士河吗？&rdo;她讶然问。

&ldo;是的。

&rdo;

&ldo;在那儿画的？&rdo;

徐承勋回答：

&ldo;凭记忆画的。

你去过吗？&rdo;

&ldo;英国？没有……我没去过，只是在电影里见过，就是《魂断蓝桥》。

&rdo;

徐承勋问道：

&ldo;你喜欢《魂断蓝桥》吗？&rdo;

刑露点了一下头，说：

&ldo;不过电影里那一条好像是滑铁卢桥。

&rdo;

&ldo;对，我画的是伦敦塔桥。

&rdo;

刑露久久地望着那张画。

天空上呈现不同时刻的光照，满溢的河水像一面大镜子似的映照桥墩，河岸被画沿切开来了，美得像电影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