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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独居华北,与齐、赵有漫长的国境线。
这三国的恩怨纠缠在一起,哪怕花个三百万字都说不清楚。
就近几年来说,齐威王在孟轲的蛊惑下欺负了燕国一把,连燕国的国宝都抢走了。
公子职本是韩国的人质,在赵雍的拥立下,由乐池领兵护送回国即位称王,一直号称对赵雍感恩戴德,时时不忘向齐国报仇雪耻。
从大义上说,他应该不会对赵国下手。
然而我重生近二十年来的所见所闻,再也不相信什么“古道热肠”
、“古君子之风”
、“民风淳朴”
之类崇古的词汇。
我见到的只有尔虞我诈,无所不用其极。
燕国就算不敢真的出兵招惹赵国,派点间谍到赵国来玩一下挑拨离间和平演变之类的把戏呢?真要这么玩一手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到底沙丘之变后燕国的确摘了不少桃子。
而且从本质上来说,赵国和齐国都是燕国的敌人。
能够弱敌就是强己。
我回到家,把小翼叫了过来,问了他关于黄金台的事。
小翼在女市广布耳目,已经小有成就,张口就言道:“黄金台是燕国商人开的,投靠的是肆师剧方。”
肆师,一般是下大夫吧。
跟我以前的士师职位有些类似,属于地位卑下实际干活的人。
这个官职属于宗伯的属官,所以也称礼官。
考虑到现在既没有大宗伯也没有小宗伯,所以肆师也算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所谓国之大事在戎与祀,肆师还可以参加朝会,士师却不行,这就是地位上的差距。
当然,就算肆师能参加朝会,也是坐在靠门口长席上的一员,我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司寇不可能注意到那个叫剧方的人。
我道:“小翼,多插两只眼睛在黄金台,看看那些燕人平日都跟谁接触。”
“是,夫子。”
小翼转而笑道,“夫子,我都要束发了,怎么也该给我起个学名了吧。”
束发?你还早吧?要十五岁呢,急什么。
不过小翼一直在外面跑,其实早就已经把头发束起来了,免得被人轻视。
“你本姓什么?”
我问他。
“本姓……”
小翼摇了摇头,“我就姓翼氏吧,我挺喜欢这个字的。”
“那么……”
我略一思索,“翼尔?鸟儿疾飞的样子。”
“夫子,我今天听说了一个人,我想用他的名。”
小翼犹豫道,“还请夫子同意。”
我轻笑道:“原来你已经想好了啊,这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嘿嘿,是姐姐说必须要夫子赐名才行。”
小翼高兴道,“那从今以后,我就叫翼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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