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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这座雕像便是由一把手牵头，在国内一个很有名的建筑设计师手里诞生的，它见证了一个产业的崛起，也见证了一代人的辉煌。

只是世事无常，后来这位一把手因为经济犯罪被抓，而随着他的倒台，工厂也逐渐开始走下坡路——这些都是梁季澄在他奶奶和别的老太太聊天时听到的。

&esp;&esp;现在是白天，广场上人不多，只有几个一看就还没上小学的孩子，围着雕像乱窜，被梁季澄挨个瞪了一眼，就自动跑远了。

&esp;&esp;弄走了这帮碍事的小鬼，梁季澄率先爬上去，向下面的江冉伸出一只手，“上来。”

&esp;&esp;江冉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攀爬”

这项运动，在他们三年级之后就很少实施了。

雕像下面的大理石台子大约有两米高，小孩子想上去需要费点功夫，但对他们这些早抽条晚抽条的青少年来说，却并不算难。

江冉抓住他的手，没怎么用力便爬了上去。

&esp;&esp;“阿澄，咱们来这干嘛啊？”

&esp;&esp;梁季澄把江冉约过来，其实是想“故技重施”

，看看还会不会有那天的反应，也不一定非得是这里，总之，他得找一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开展他的实验。

&esp;&esp;梁季澄让江冉把手掌竖起来，自己则和他十指相扣，同时闭上眼睛，光看姿势两人像在练气功。

&esp;&esp;江冉：“…”

&esp;&esp;他觉得阿澄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做的每件事全都超出他的预料范围，他甚至怀疑阿澄是在山猫那里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失常了也说不定。

&esp;&esp;但是想归想，这些话江冉不可能说出来，尤其是以梁季澄现在全神贯注的状态。

阿澄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不管是学习还是别的什么，是绝对不能被打扰的，江冉就吃过一次亏，那次阿澄发了好大的脾气，他跑前跑后哄了半天才哄好的。

&esp;&esp;雕像内部本来就狭小，两个半大的小伙子窝进去，空间更是所剩无几。

梁季澄口中呼出的热气打在江冉脸上，感觉痒痒的，他本能地想躲，然而后面就是墙壁，后脑勺顶着坚硬的石头，根本无处可去。

&esp;&esp;江冉只能缩着脖子，觉得再多几分钟自己就要抽筋了。

&esp;&esp;梁季澄同样不好受，他能感受到江冉的掌心出了汗，连带自己的手也变得湿湿腻腻的，而与之相反，他的内心依然平静而干燥。

&esp;&esp;日光，江水，湿热的空气，那天的一切仿佛只是他一个人的一枕春梦，再回头，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esp;&esp;梁季澄莫名焦躁起来，难道是他结论错了？他不喜欢江冉，所谓心动只是特定场合下心神错乱的产物罢了。

&esp;&esp;要不，再近一点试试？

&esp;&esp;梁季澄略微睁开眼，这么近的距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江冉的睫毛，他之前从未注意过——根根分明，尾部还有一点翘。

不同于他狭长的眼型，江冉的眼睛大而圆润，带着稚气未脱的天真，像一只刚从森林出来，还未曾对人类设防的小鹿，善良而懵懂，这大概也是很多人把他们年龄错认的原因。

&esp;&esp;梁季澄有些僵硬地一点点凑近，他能看到江冉的眼神随之而聚焦，这方法似乎是管用的，他后背上的脊椎俨然成了一根引线，随着两人相隔拉近，自下而上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