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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1页）

&esp;&esp;“你那个时候都没正眼看我啊。”

她提起这件事时很平静，但言语之间，还是不小心地泄出一丝埋怨，“从头到尾就只跟我说了四个字，你好，再见，无论是谁都不敢再对这段感情抱有太大的期待吧？”

&esp;&esp;回忆起

&esp;&esp;冯成则的眼镜很轻，是银边框。

&esp;&esp;它不是用来装饰的，它是他生活中的不可或缺。

睡觉前会摘下来，醒来的第一件正事也会去床头柜找到，然后戴上。

他的度数并不高，只是要处理的公事很多，每天用眼的时间也很长，所以，是必需品。

&esp;&esp;这还是季清羽第一次把玩他的眼镜。

&esp;&esp;虽然这玩意儿只要见了冯成则的人都看得到，但她相信，能够碰到它的人没几个。

&esp;&esp;见冯成则没有不高兴，她好奇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近视的啊？”

&esp;&esp;“高中。”

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esp;&esp;季清羽知道，度数越高，镜片便越厚。

&esp;&esp;他这个眼镜很轻，镜片也薄，大约是才发现眼睛近视就以最快的速度配镜，这些年来也一直保持得很好。

&esp;&esp;定睛一瞧，眼睛腿内侧还刻着一个飘逸得快飞起来的小写字母f，她惊喜地抬眸看他，“这是你的标志吗？”

&esp;&esp;“嗯。”

他回，“定制款。”

&esp;&esp;这对于他来说，是消耗品。

&esp;&esp;年年都得更换，但从整体框架的设计上来说，这么多年也就只变过一次。

&esp;&esp;“这里面还有什么高科技？”

她来了兴致，“比如说，如果不小心弄丢了，可以定位找到？”

&esp;&esp;冯成则奇怪地看她，“戴眼镜的人不会弄丢。”

&esp;&esp;几乎都快融合为身体的器官了，如同行走不便的人不会弄丢手杖一般。

&esp;&esp;“也不会在里面安装定位系统。”

他耐着性子解释，“没必要，也很危险。”

&esp;&esp;季清羽受教点头。

&esp;&esp;“放哪？”

玩了一会儿，她就腻了，问道。

&esp;&esp;没了镜片的阻隔，冯成则眼里的情绪也无所遁形，深沉、幽暗、危险，“随便你。”

&esp;&esp;她视线缓慢轻移，定格在他的衬衫口袋，用手指勾住边缘，扯了一下，将眼镜放了进去，吐息如兰，“要是眼镜腿压断了，不准找我赔。”

&esp;&esp;因为是他说的，随便她。

&esp;&esp;“嗯。”

&esp;&esp;冯成则不再分心，早已经被她轻易地拽了回来，拼凑成了一整颗。

&esp;&esp;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攻击性，甚至更为急切地想要在这个吻里证明着什么，找寻着什么。

&esp;&esp;可惜他这人话少，在这种时刻，更不会轻易开口。

&esp;&esp;季清羽攀着他的肩膀回应着他，越吻越深。

失恋的阴影真的那样容易就摆脱吗？恍惚间，她想起了一句话，时间与新欢，五年与丈夫，人可以对别人戴上面具说谎，却要诚实地面对自己。

&esp;&esp;她有很多种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可此时，可此刻，可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偏偏就要选择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