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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一个声泪倶下,闻着伤心,观者落泪。
连陛下旁边站的老内侍都开始用袖子抹鼻涕了。
兰汀惊得嘴都合不拢,娘当年的确是挺着肚子参加护城战来着,可那时她是好奇,嗑着瓜子看热闹去了。
也的确是早产没错,可她是因为爬墙头看隔壁张大富人家妻妾打架摔下来。
而王大人说的这些桥段好象是巷子里卖的艳书里的一出,背得真熟。
…………总之,因为陛下都感动得掉了几滴泪,这事就糊弄过去了。
不过兰汀确实怕了薛幽,每回见了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这日回到家,还怕了半晌,下午见宫里没什么信儿,这才放了一颗心,高高兴兴地在家里跟侍女支起了筐子逮家雀。
晚上吃的是羊肉炖白菜,菜多肉少,他跟侍女两人正抢得欢,听见有人在叩门。
老仆去了,没过多一会儿听见外面全是轻微的脚步声。
兰汀一扭头,见那银纱似的月辉下走进来三个人,最前头是笑意盈盈的柳非银,白清明正四处打量院子,身后跟着绿衣飘飘的侍女绿意。
那柳非银大冬天的扇子还摇啊摇的,满身贵气:“嘿,小汀,你这地方可真够……特别的啊。”
他无比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柳非银更加深情款款:“小汀,我想你。”
绿意望了望天上那皎皎明月:“这是谁家铺子里的狗,又在乱发情了。”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发情啊,发情啊,怪不得凉荼铺子的小朱伙计不要你。”
柳非银用扇子遮住脸,露出眼睛做出害羞状,“本公子是真心的。
“柳大公子的真心未免也太多了些。
论斤卖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他们若能相见欢,除非……呃,没有除非!
[公子这是嫌弃绿意吗?我本就是个树妖,没什么心肺,公子的心被人焐热了没错,可我还是冷的,我绝不会允许公子胡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
半月前独孤山庄收到都城王府送来的拜帖,说是颜敏王爷的小女儿昭月的成年礼,请夫人和非银公子务必赏光。
柳非银的爹任性地把那拜帖扔出门外去,他与姐姐独孤金金在窗外偷听。
一向有气质冷峻沉默的爹恨恨地磨牙:“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不死心,我们就再生两个,让他的心死透!”
哟,爹吃醋了,真可爱。
柳非银跟姐姐捧着脸蹲窗下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次日他的大美人母亲眉开眼笑地斜靠在榻上吩咐:“银银啊,王爷给了拜帖,娘不去你再不去怕是于理不合。”
柳非银桃花眼里寒光一闪,当他是傻子呢,什么成年礼,根本就是安排他跟那个豆丁大的公主相亲呢。
母亲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娘已经派人去了锦棺坊送银子给白老板,拜托他随行,这一路照应你。
刚刚他已经差侍女绿意来回了话,说给这么多银于太客气了不过是我的一片好意所以就收下了,他已经准备好行装可随时出发。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再跟他把银子收回来就是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
什么叫投其所好?就是给饿鬼吃食,给贪财鬼银子。
柳非银这辈子还没见过有谁比白清明更爱钱。
白清明收了钱,就算绑,他也会把他绑过去的,所以只能心甘情愿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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