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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麻子接着说“已经遇到好多类似的事情了,有时候我都在想,会不会冥冥之中还有一个空间,我被谁在睡觉的时候带过去,在那里做了一些事情,而留给我的只有记在脑海里的梦,而且,在另外一个空间做过的事情在另外一个时间段又发生在这个世界,会不会,这一切只是时间被移动了?”
麻子说的话语无伦次,我听懂了全部,可我又无法理清楚如何诠释,“我靠,麻子,有句话说天才与疯子只有半步之遥,你刚才这些疯话,我有个逆天的猜测,如果老支书活着,会不会在另外一个空间,而我们这个世界的十七年时间在那个世界也许只有十七天?你知道,二露子姐看见过大兴安岭这片林子上边有一个世界,当年,罗圈子肯定看见了更多的东西,还有罗圈子在我二姐手臂上咬下的东西会不会跟这些有关系?为啥老支书死了,确又出现了脚印,为啥小木屋有人呆过留下的痕迹?”
“三子,你终于开窍了,这些我都怀疑过,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又能证明什么?”
“科学总是讲什么证据证据,其实最真实的东西哪里有证据,比如历史,历代的历史记载是谁?有人撰写的东西就不会百分之百的真实,难免有书写者的偏见,我们总是在不真实有偏见的记载中去探究历史,又怎么能推断出最真实的东西?所以,证据就是狗屁!”
我跟麻子边说边走,已经从找到的布条位置顺着最初有结扣的岔路走出去一段。
不过越走,好像空气越潮湿,后来脸上都是附着了一层雾气郎当的东西,再后来能见度很低。
看不清前也看不见后,抬头越发看不见日头了。
这么一抬头,我了个去,上方的林子层峦叠嶂的如同一个天然帐篷,根本看不见叶子跟树色之外的天。
“这会应该是夜里了吧,咱们走到黑水崖,先不急着进去,等到下一个天亮再走!”
我盘算着,因为我们是折腾了一天,傍晚才找到布条记下的路,所以,现在是夜里,如果继续走,走到了黑水崖,就要停下,等到天亮再过。
“你真不是傻子,可是,就这种看不见天的林子,咱们更分辨不出啥时候天亮了,狗日的,怎么躲都躲不过局,这是诚心要弄咱们!”
麻子吐了口唾液,狠骂着。
“反正这会儿肯定是夜里,又没到黑水崖,先走着再说,走到了黑水崖,我们可以爬上一棵树,看看是白天还是夜里不就得了!”
我说。
“这个法靠谱!”
“支书从没有讲过黑水崖,这是啥地方,怎么之前那些屯子里的猎手也没怎么说起过。”
“那支书一定跟你说起过鬼兽坟吧!”
麻子这么一说,我知道,鬼兽坟,按照字面意思就能懂七八分,咱们人死了,都有个坟圈子入土,这山里的兽们时间久了,也有这么个习俗,老支书就见过这么一事,有一年,大冬天的,他跟一头狼,公狼,当时支书一直不敢靠近,因为那狼背上还趴着一个东西,因为保持一段距离,看不具体,不过狼狈为奸狼狈为奸,狼背上的十有**都是狈,在山里遇到狼的两种情况最棘手,一是,群狼,狼的团结性太强,最厉害的猎手都干不过一群狼,还有就是狼狈联手,因为狈狡猾的很,狈的智慧加上狼的狠毒是很要命的,当时支书就是远远一直跟着,也没指望能得手,但是也不想放手,因为那狼,不是一般的品种,是雪狼,雪狼,几乎都频临灭绝了,最纯正的雪狼在猎人看来都好比龙,成了传说中的神物,一身塞阳春初雪的皮毛油滑似水,尤其是雪狼奔跑起来,就好像是一团有力量的云降临到人间,缥缈中带着野劲,甚至它会让老猎人陷入矛盾的痛苦中,想占为己有,又不想把它毁灭掉。
矛盾重重中支书也贪恋的远远尾随着它,一直到了鬼兽坟,鬼兽坟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是一片乱崖石堆,几经年久山风吹化,慢慢的变了最初的样貌,倒是形成了一个天然隧洞状的地貌,老支书讲这些的时候很是形容了这鬼兽坟隧洞的神奇地貌,林子里的古树吧,很多长相的,但是有这么一些树,最顶端枝繁叶茂,因为被阳光青睐,而最底下的来自地下沃土的滋润,所以,中间的部分相对而言长的不是很丰满,你会看见它们有着一种畸形的美,就像是一群姑娘,顶着一头烫的要爆炸的发型,而后是纤悉单调裸露的上身,再而后是穿着裙摆的下身,所以那些风化的崖石聚集在这些树群的最顶端,石沫加上丰满的枝叶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个隧洞的顶部,隧洞里边是一根根光滑的树干柱子,老远看去以为是从顶到底的钟乳石,下边的树干部分本来是有高度的,被一些动物的尸骨填制后,反而成了一片片厚厚的裸坟,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动物尸骨,动物们又为什么死后都来到这里,这些动物是被动而来还是主动的,还是皆有之?没有人知道。
老支书跟踪的那头公雪狼进了这个鬼兽坟隧洞里,他也跟上,当时脚下踩出来吭哧吭哧的骨头碾碎的声音在空旷的隧洞里格外刺耳,公狼几次回头咆哮老支书,老支书手里一杆枪,背上一杆,腰里还有,公狼也不敢如何,索性支书就一直跟着,由着它撒野,要不说狼绝对是有智商的,几次下马威不成,最后七绕八绕竟然甩了支书,支书后来几次回想,怎么也想不通那狼根本没加速奔跑,他怎么就会被甩了呢,好像就是跟着跟着,有那么一刻眨眼的功夫,闭眼之前狼还在自己的视野内,睁眼之后就不见了,后来支书出了隧洞,雪狼竟然就站在洞口,只是背上的那个东西不见了。
支书这才明白,原来那不是狈,是一只母狼,狼是很专情的动物,要是爱着一头母狼,即使她死了,也会守候,这些都是公狼的眼神传达给支书的,我当时还问,支书懂狼语吗,支书笑笑说,动物的语言不是靠大脑去懂的,而是靠心灵的传递,要是你跟动物们混久了,就自然的会懂它们了,就好像一个果农,说不出来怎么挑选好的苹果,但是一个苹果摆在他面前,他会看出来味道。
想到这里,麻子打断了我“这鬼兽坟吧,遇到雨季会积水,遇到雪天会积冰,因为兽骨太多,又隧洞状,透不进光线,淤积了很多浓浓的尸水,黑臭黑臭,咱们就会把这个时候的鬼兽坟叫做黑水崖!”
“靠,说白了,黑水崖就是鬼兽坟的一个特殊时期的名字而已,那为啥不能夜里蹚,有啥说法?”
“你遇到哪个死去的人回头跟咱们说说死时候啥感觉,死后去了哪里不?夜里蹚黑水崖的人都早埋在里头里,你问我,我问谁去?”
“谁埋里头去了?”
“最早的你我都不认识,就说近几年的吧,知道郭抠吗?就是那个抠门抠到家,巴不得把个抹布都缝个裤衩穿的货,在你大学那会,就失踪了,后来屯子里的人在黑水崖隧洞口发现了郭抠那顶旧帽子,他怎么死的没人见过,但是当时捡到帽子的人说,帽里子都是脑浆,冻成冰坨子的脑浆,不像是被喷子射中爆出来的!”
“那会是啥东西把个脑袋搞成那样?”
“老人们说,烧伤有级别,恐怖伤也是有级别的,咱们都说吓死了吓死了,其实,在恐怖造成的伤害中,吓死了属于最轻的,继续往上就是把人吓的面瘫,或者五官扭曲,或者皮肤走形,再往上几种就不说了,在更高的级别中,就是活活把人吓的爆炸,人体爆炸,可以是五脏,也可以是脑袋!”
“那就是说,郭抠是进了黑水崖,被吓死的,还属于深度恐怖那种?想不出来,这个世界上究竟啥东西会把个大活人吓到那种程度?让你说的,我都想夜里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恐怖了!”
“我操,你他妈的不是一般变态,好奇心太大了,是祸,懂不?不过,知道我为啥说,大山就是一种毒药吗,明明知道有毒,确还是心甘情愿甚至欲罢不能的去闯,那种感觉就跟你这会的想法一样,听天由命吧,我总觉着,这次,恐怕是有人诚心跟咱们过不去,你就是不想夜里去也躲不过!”
麻子长叹一声的表情中确闪烁着油亮有光的神色,让我一时之间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如此分裂的表情。
说话功夫,我们其实一直继续赶路,雾气越发浓厚,甚至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蒸锅里,只是吸进去的不是热气腾腾的蒸汽,而是冰冷刺肺的寒气,别说头顶的天了,就是伸手都看不见自己的肢体,妈的,你们尝试过,雾气重的能见度不到几厘米,一个人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胸,走路,全屏感觉,根本看不见自己脚的感觉不?眼下,我跟麻子就身处在这种地方。
所以,谈话停止了,因为寒气太重太寒,要是张口说话,没有经过鼻膜的空气直接进入人体,都能挑衅的内脏呕吐。
为了安全期间,我们早就找来麻绳,俩人系在腰间,后来,走着走着,我一直想等着麻子停下,因为这种地方继续走下去,显然不是好事,但是几次拉扯麻绳,那头的麻子都继续着。
这样过了几分钟吧,雾气终于好点了,至少能见度比之前要好,慢慢的我能看见前后几米的范围了,但是,就在我感觉好点的时候,一股怪异的不祥之感幽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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