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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风浮动,裙摆蹁跹,萧孺人与荣欢徐徐走出云水居,文尝则蹙着眉头煽动着堂内弥留的馥郁香气,“萧门底蕴深厚,教化子女甚是严格,萧孺人便是庶出,也算一名大家闺秀,怎么品好如此流俗。”
“各有所爱罢了”
,秋云水看她满脸厌弃之色,摇头道,“压枝,将茶具撤下。”
“是”
“夫人,您真要去青澜院探望尤氏?”
,文尝担忧道。
“怎么?”
“大少爷他······”
,一提起此人,文尝立下便觉腰肢酸痛,丝丝麻麻的凉意爬上脊背,无意间手便放到了腰眼处,两腮不停鼓动。
秋云水见她这般憨态,低笑一声,心说那件事过后,文尝是打心底里怯了狄琼之,遂安慰道,“那事也怪我,闹得你如今天阴雨下时总是难熬,隔日我请府医来帮你瞧瞧,贴几剂膏药想来能好些。”
文尝歪着身子,“谢过夫人。”
离了云水居挺远,主仆二人在小径上悠悠踱步,不急不缓。
“那秋孺人也太顽固了些,半点话锋不露,全无破绽。”
荣欢虚扶着萧孺人,瘪瘪嘴。
“我看是你太过愚笨,她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只是你看不透而已。”
“啊?”
,荣欢挠挠头,“依她所言,青澜院的事她一概不知,也多有避讳之处,其余的······还说了什么?”
“你呀,怎么就不长进?”
,萧孺人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她不总是一副无欲无求感念尤氏恩德的模样么?得知尤氏产子,怎么会无动于衷?她不加理会就是表明她早已知晓。
至于听闻尤氏病重则一脸忧心,只是为了彰显她良善清白,踏实本分罢了。”
荣欢听得愈加迷蒙,“既然假面瞒不过旁人,她何不明白点透?”
“你······若非你待我忠心耿耿,我恨不得将你发落了,”
萧孺人气恼地瞪着她,“落胎之事属密闻不当闻,病重之事属该知迟早知,她自然姿态迥异,区别处之,也好让旁人捏不住把柄。”
荣欢垂下头,咬着下唇,仍是想不通,可不敢再问,闷声道,“原来如此,秋孺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萧孺人愣了愣,嘴角莫名地染了一抹苦涩,微微仰头,望着明净天空,日光疏冷,不时有雁群展翅飞过,亮洁得让人恨不得立马乘风归去,“在这狼烟无形的一品军侯府,心地无垢之人怎么活得下去?”
荣欢听她语调有异,抬头去看,只见勾人的眼角有一点晶莹漫溢,滑过欺霜赛雪的肌肤,落至薄而透明的耳边,再滚到耳垂下,如一颗天然去雕饰的坠子,美丽不可方物。
只是美景短暂,旋即,萧孺人便颇为窘迫地抹了抹侧脸,擦去湿润,斜睨过去,荣欢仍俯首帖耳,好像并未看她一时失态,这才放下心来。
发帘垂落的阴影下,荣欢极轻地吁了口气。
“你该多学着点,于你日后有益。”
萧孺人捏了捏荣欢的手背,眨眼间又披上了往日那副扎满尖刺的皮囊。
“奴婢定当谨记,只是,孺人,您方才为何不一同去青澜院探探虚实?”
“虚实?”
萧孺人侧头看着荣欢,“哼,多此一举,她秋云水以清高良善自居,就是为了全那张脸面,她也不得不去,我又不在意那等虚名,何必白跑一趟,还要受狄琼之的羞辱。”
“喔······”
“没明白?”
萧孺人叹声,懒得再与她置气,接着道,“如今府中该早已将此事传得满城风雨,再想遮掩下去便是痴人说梦。
既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接下来就是光明正大地求医问药,结果如何还用得着自个上门去看?”
这下,荣欢是真的听懂了,捣蒜似的连连点头,“还是孺人想得透彻。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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