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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落蝶本就是不害臊,指着终于擦完了桌子,心中又喜又怒的颜俞:“我长大了,要嫁那个哥哥。”
颜俞脸都绿了,众人都为魏落蝶的童言无忌大笑,徐谦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颜俞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讨论完魏渊的婚事,魏致竟又将目光放到了徐谦身上:“徐公子去年已加冠,不知许了婚事没有?”
徐谦的眼神颇有些慌张,在颜俞、魏致和齐方瑾几人间来回好几次,才说:“劳宁成君挂心,在下尚未许亲。”
颜俞好不容易放下去的一颗心又被吊到了半空,他怎么忘记了呢?就算没有映游,徐谦也迟早是要成婚的。
魏致不住称赞徐谦端正有礼,但是魏渊觉得徐谦听了这些话,却不大开心,再回头看颜俞,情绪更是低到了尘埃里。
冠者,礼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
因着冠礼的重要性,之后的日子十分忙碌,整个宁成君府邸日日都是杂乱的脚步声。
加冠那日要穿的玄端服,戴的三重冠,祭祀所需要的一切物品,都要一应不落地准备好。
颜俞在魏渊房里看制衣的匠人为他量身体尺寸,心中有些惆怅:“这次回去,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凌儿两个没加冠的了。”
魏渊笑,还要给他降一级:“是啊,就剩你们两个孩子了。”
想到冯凌,颜俞颇觉愧疚:“去岁因着兄长加冠,凌儿错过了一季莲蓬,今年出游,又错过了一季,凌儿定要骂死我了。”
不过颜俞的情绪变化很快,倒也没有为此事想太多,一转口又问,“兄长想当大人么?”
魏渊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俞儿,这世上的事,本没有那么多想不想,想得太多,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可是,”
这些话让颜俞想到了徐谦,“难道兄长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有啊,春风春鸟,夏云暑雨,秋月秋蝉,冬月祁寒,皆是兄长所求。”
才不是,颜俞闷闷地想,这些东西,即使不求,一样要来,可若是那不来的呢?
魏渊想到这段时间颜俞的反常,虽还不明确是为了什么,但却知道颜俞执拗的性子,那是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更改。
魏渊叹了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俞儿,莫要在冬日里求那春天的花,世事本不由人,不要为难自己。”
是这样吗?颜俞懵懵懂懂地想,他想要与徐谦在一起,是在冬日里求春天的花吗?外头已是炎炎盛夏,他却偏偏想要为难自己。
宁成君的府邸很大,与齐宅里住一排卧房不同,魏致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独立的小院落,门前栽树,屋后引水,和风与流水相乐,清幽至极,即使外面忙成一团,院子里也不受影响。
徐谦好不容易偷了几日闲,正躲在凉亭里看书,颜俞却来了。
“兄长。”
颜俞低低叫了他一声,那委屈的样子,好像是做了错事来请罚的。
徐谦心跳快了些,勉力控制着放下书,笑问:“今天不去看渊儿筹备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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