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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谷芋沉下心来思索之际,姜习回来了,他直直走到谷芋面前。
谷芋往常想事情时,就会用手掌支着脸颊,今天怕蹭花学姐为自己画的妆容,便改用指节抵在下巴,眸光并无定点,放空地想这一件事。
因为想得过于认真,他浑然未觉姜习的去而复返。
姜习本不想打扰他,只坐在一旁安静看他,但看着看着,目光便不自觉落在了谷芋左肩处的一块褶皱上,大约是谷芋穿衣服时不够小心,导致那块的衣料是皱着的。
姜习有一点强迫症,看到有褶皱就想扯平,如果这褶皱在别人身上,但也不是不能忍受,毕竟他也不会老是盯着别人看,但在谷芋身上……他忍不了。
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朝着那块褶皱下了手,但指尖刚触碰到对方肩膀,他就感觉到身下的人狠狠跳了跳,回过头来,看清是姜习,也没有恢复淡定,一双杏眼反倒是越发闪躲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出声?”
“刚刚,”
姜习道,指尖捏着那块褶皱轻拽一下,将它抚平,而后才流露出一丝笑意,“这里有皱,现在好了。”
虽然汉服层次不少,但每层衣料并不厚重,即便是隔着好几层布料,谷芋也感受到了对方指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大抵因为刚洗过手,带着丝凉意。
谷芋忍不住联想起方才的事情,说起来,他还从没见过姜习同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有过身体接触,且不说是帮忙抚平衣服上的皱褶这种亲密事,就是平常和楼建他们走得近一些,姜习好像都会刻意提高或者放慢脚步,以拉开距离。
察觉到这点,谷芋胸腔里的心脏奋力地跃动起来,砰砰,砰砰,仿佛竭尽全力地想要告诉自己的主人些什么。
谷芋下意识将手掌抵在自己的心口,隔着衣料感受自己的心跳。
那心跳像是一只不会疲倦的小仓鼠在滚轮里跑,每一脚都踩在谷芋的心口上。
谷芋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刻带着能监测心率的设备,那设备大概会提醒他心率过速。
“谢,谢谢哥。”
谷芋再受不了那踊跃跳动的心脏,他反手把姜习的指尖从自己的肩头捉下,姜习的指节冰冰凉凉,骨节修长,白皙可见清晰脉络,仿佛是上好的剔透瓷器。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他们静谧地坐在嘈杂的休息室里,和其他人待的仿佛不是一个空间。
一直到晚会开始,临上场前夕。
谷芋的前一个节目是学生会众成员一同参演的诗朗诵,前面的人在朗诵时,谷芋便要做候场准备了。
他在某位活动负责人的提醒下,匆匆起身,往上抖抖雪白的宽袖,想要抱起古琴,但又觉得不够稳妥,毕竟他这汉服不止衣袖,下摆也不短,他如果抱着琴在这过程中摔了,那可是上千万的琴啊。
把他卖了都赔不起的。
谷芋抱琴的举动因此停住,他想求助他人,但想着刚才和姜习的尴尬还未消解,自己就又求助于他,不太好,便看向屋外的负责人:“学长,我的衣服走路有点困难,你能帮我拿一下琴吗?”
学长是个热心肠,当即同意,然而刚朝着古琴走了没几步,就见谷芋身旁一直杵着不动的面瘫帅哥起身,长臂捞起古琴在怀,冷漠疏离看向自己:“我来,就不劳烦学长了。”
学长怔了下,而后忙道:“哦,谢谢这位热心同学!”
谷芋则抿抿唇,低声迅速地道了声谢,提起衣摆走在前面,姜习听他和自己说话,唇角带起一点弧度,抱着琴快步追上去。
留下负责cue流程的学长一脸懵逼,这啥情况?他上一次见男生这么上赶着帮忙,还是自己舍友想追一个小美女的时候呢。
现在怎么还有男的对兄弟也这么殷勤了?好怪,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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