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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怎么回事?”
程澄压了压胸□□腾的怒火,抖着手从袋里掏烟点上,还没抽几口,想到那俩是高中生,手一抖,又给掐灭了。
马路牙子上没几个人,路灯明明灭灭,程澄凝重的脸色乍一眼看去,像是催命的阎罗。
卢皓隐隐约约知道,自己闯祸了:“江溪你在这打工?”
江溪没理他。
“我……”
她张了张口,话到一半又咽了下去,硬着头皮道歉:“店长,对不起。”
江溪可以有一万种理由推脱,程店长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连看个法制频道都能看得泪水涟涟,要真将事摊开来讲明,肯定不会再跟她计较。
可正因为他是这么一个人,江溪反倒没话了。
“对不起?!”
程澄性子爆,一听险些跳起来:“对不起他妈要有用,要警察干嘛?江溪,你是不是没有脑子,你来这打工,又在这要紧地方,回头查出来,你没事,可老子是要吃官司的!”
江溪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到底多大?”
程澄突然叹了口气,对一个未成年,这气发着发着,就发不下去了。
“十六。”
“高二?”
“恩。”
“前几回在店门口看见的老头是你谁?”
“我爸。”
难怪。
程澄又有抽烟的冲动了,撵着之前才抽了几口的烟头:“缺钱?”
江溪没吭声。
这么小出来打工,不是娘老子不好,就是缺钱,看这老子天天车接车送,现在还垫着脚眼巴巴地往这里看的架势,感情不会不好。
那就只能是缺钱了。
程澄从内袋里掏出皮夹,拈出了十张红票子,“拿着,遣散费,以后这里别来了。”
江溪没接,也没动。
程澄不耐烦地一把塞进她手里:“拿着,瞎矫情什么?老子当年没钱上大学,天桥下摆地摊就天天巴望着人给我送钱来。”
江溪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水洗过的明亮:“店长,可我喜欢咖啡店,不走成不?”
“难道你想过几个月到牢里探望老子?”
程澄没好气地道。
“如果不是雇佣关系呢?”
程澄一愣,撵烟的指尖挪了挪,江溪正儿八经地道,“就当我是您亲戚家的孩子,您不需要发工资,我来咖啡店帮忙,成不?”
“不发工资你欠的啊?”
程澄习惯性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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