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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因为长水和无忧的死更是连受打击,郁郁得什么话都不说,少将军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也找不到人,最有可能知晓其中真相的两个人都没办法让包拯得出线索,包拯和公孙策就去找了将军夫人,她恐怕是唯一的线索了。
和他们上次来找将军夫人时一样,她依旧安静地坐在房间里插花,似乎一点也没被一孽和两位大师的死影响到,不,还是有影响的,包拯和公孙策都是极为敏锐的人,很快察觉到了将军夫人眼底感伤的情绪,但只有感伤,没有任何的愤怒。
从一孽的徒孙小狸那他们知道一孽是将军夫人的兄长,按理说他死了,将军夫人应该会很伤心很愤怒才对,可将军夫人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他已经赎清了他曾经的罪孽,死对他来说,是解脱,我只为他高兴。
只可惜有些人还没有认清自己犯下的罪,还沉溺于杀戮不醒。”
将军夫人的话语焉不详,且只言片语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离开将军夫人的房间,包拯始终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公孙策叹了一口气,无意道:“好好的一次礼佛之行,结果还没开始就死了三个人了,还真是罪孽啊。”
包拯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东瀛使团的目的真的是礼佛?而不是其他的?”
“你是说?”
公孙策倒吸了一口气,但联想起东瀛大将军亲自选定的迦叶寺,而天后宫庙祝的那个刻有雪兰花的盒子,还真是环环相扣,恐怕除了迦叶寺,东瀛使团哪里也不会去,他们的目的就是迦叶寺,或者是迦叶寺的某件东西,某个人。
包拯又道:“你还记得无忧和将军夫人都说过的一句话吗雪兰并非是中土原有的花种,它在中土只有二十年的历史,但在东瀛已有了二百年的历史。”
“你想从雪兰入手?”
公孙策俊眉微挑,道。
包拯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中土话都说不清的小姑娘了。”
两人找到一孽大师的徒孙阿狸,才得知雪兰不仅是大将军最喜爱的花,也是大将军家族的族徽。
那个被当做天后的女子既然带着刻有将军家徽的盒子,那就说明她是大将军家的人,东瀛使团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迦叶寺里找到她,或是找到她当日带着的小男孩。
包拯和公孙策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凶手杀长水大师是为了问出人在哪,杀无忧很有可能是因为怀疑无忧就是他要找的人。
“迦叶寺合乎年纪的僧人也有二十来个,会是谁呢?”
公孙策道。
包拯忆起无忧跟他说过的一些话,还有无忧被杀前因为少将军恶作剧而哮喘发作,无止说起他小时候也患有哮喘,各种各样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包拯有些混乱。
当然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他们甚至连凶手如何在密室内杀了长水和无忧都没弄清楚,只好暂且作罢。
无忧不知道包拯他们已经猜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正待在房间里,将毒针放在小竹管里,他已经想好了,只要用将不易被人察觉的小竹管放在将军夫人房间的雪兰花盆里,再用细线连着门,只等将军夫人一开门,毒针就会射中她,这毒很快就能致死,甚至不会感受到痛苦,这比起师父临死前被用银针刺穴逼问要好多了。
无忧不会忘记当他发现师父被白须白发掩盖的地方,那十几个被银针刺中后痛苦难熬的穴位的时候,那种愤怒和悲伤,是无忧阻止了他,师父嘴角含笑,手握雪兰,就是不要他们报仇,要他们放下怨恨。
师父,不是我放不下,是他们放不下,他们不愿意放过我,无忧眼底一片幽黑深沉,隐藏着几欲噬人的仇恨。
无止算准了时间,他知道将军夫人去找了少将军,只要趁这个时间潜入她的房间就好了,在做这件事前,无止去了无忧的房间,无忧的遗体今天才被火化,他的房间还没有被收拾,无止想在他还未双手染上血腥之前,为无忧好好整理遗物。
无忧的案桌上还有一些未抄写完的佛经,无止知道这些是无忧为师父准备的往生经,他拾起散落的纸张,却发现了被纸张掩盖着的一本沾着些许血迹的《楞迦经》。
无忧抄写的是往生经,这本楞迦经是他给无止留下的,或许他早就预料到无止会有这一天。
终究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无止潸然泪下,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紧紧抱着怀里的楞伽经,而那藏于袖中的竹筒也再无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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