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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蒙混过关了?!
白姬下意识地回道:“阿浔……”
“哦,阿浔!
我是阿柳。”
她笑道:“妈妈让我们去前头陪客人吃酒助兴,你梳洗下快些随我来!”
白姬瞅了眼她一头青丝梳就的高髻,青鸦鸦的鬓发间簪了一朵珠花,随着脸摆动的幅度一颤颤,相比那些艳妓的华裳丽妆矫揉作态,她的打扮举止显然稚嫩素净,想来应是清倌之流。
白姬为难地笑:“我还不是很会上妆……”
“这有何难?”
阿柳直接打断她的话,带她进屋,自梳妆台前的抽屉中取出胭脂黛笔来,“我帮你便是了——”
一股劣质的脂粉味扑鼻而来,白姬蹙眉,正想侧头避开,却被阿柳按住两肩,“别动!”
她用指尖刮了一大坨胭脂大力地在白姬两颊揉开,又取出一根半截儿的青黛在她两眉间比划,煞有其事地说:“画歪了可就不好看了!”
白姬望着那愈见逼近犹自打颤的笔头:“……”
片刻后,她看着镜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默默安慰道——如此一来,她再也不用害怕自己身份暴露了。
鸨母于门边叉腰而站,约莫三十开外的年纪,因着打扮入时身材保养得宜,勉强算得上风韵犹存。
她见二人姗姗来迟,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
那名叫阿柳的女子连忙拉着白姬的手上前,低眉顺眼道:“妈妈,我们来了。”
“怎么那么慢!”
话音一顿,鸨母不悦地对白姬道:“头埋这么低作甚?抬起来!”
白姬:“……”
她抬起头,好在鸨母并未如想象一般对楼中姑娘了若指掌,只轻轻扫她一眼,并未发现异样。
压低声音吩咐道:“里头可是个大主顾,都给我仔细点伺候!”
言罢,推门媚笑道:“这位公子,瞧瞧——这些可都是咱们倚香楼里数一数二的姑娘!”
那端坐在雅室里头的公子闻声侧头,一袭玄色锦衣着身,衬得人挺拔颀长,形若修竹一般。
他单手捏着瓷杯把玩,然指骨肌肤却比那白瓷更胜几分。
鸨母爱他容貌俊俏,也不管其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生人勿进般的气质,只是扭着腰往跟前凑,一边指挥姑娘们抬头。
听说一会不仅要表演歌舞,还得陪人吃酒。
白姬正思考着准备如何应付。
抬起头,当看清来人面貌之时,整个人都僵直了。
来人肤色苍白,唇色朱红。
分明是妖媚的五官,然眉宇间却无形透出一股清冷肃杀。
狭而长的狐狸眸微垂,眼尾桃花氤氲绯红燎烧。
白姬这回真想假装自己眼睛不好,看不见他背后那把用绸布包裹起来形似毛笔状的兵器。
……这不是枉死城中的判官大人么?!
她退后一步,本能反应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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