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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珠玑阁外已近黑夜,四周缭绕着一层湿冷的白雾,睚眦抖了抖湿漉漉的鬓毛,着实厌恶透了这糟心的结界!
它低头扫了昏迷不醒的阿柳一眼,再度沉默地将头塞入两爪之中,都是这个拖油瓶惹的祸!
若不是为了照看她,主银和小姐姐岂能留下它一人在外头?!
且此处又湿又冷,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正埋头用爪子愤愤刨地,头顶忽被一道黑影笼罩。
可算是醒了!
睚眦牙一呲,正想扑上去吓她一吓以泄私愤,未料还来不及动作,后颈肉被人猛地一抓,整个被提了起来。
它头朝地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汪汪地破口大骂:混球!
竟敢如此对待爷爷我!
小心我变出真身来吓死你这该死的臭丫头!
“谁是臭丫头?”
脸颊挨了一掌,记忆中那冷漠里透着些许孤傲的嗓音响起,睚眦动作一滞,随即抬头,映入眼帘的可不就是判官那张棺材脸么,看谁都跟欠他三百两一样,睚眦在地府待了那么些年,从未见他笑过,是个活脱脱的丧门星呐!
判官用他那细长的狐狸眼四下一扫,视线钉回睚眦脸上:“百里青铘呢?”
睚眦虽被贬入地府,然神籍却还在司命星君手里捏着,因而原则上来讲,它与判官该是平级的,不过为毛此刻它被判官这么盯着,冷汗连连心虚阵阵呢?!
“主银和小姐姐进去那珠玑阁中已有个把时辰了,不过人到现在还未出来。”
“唔……”
判官敛眸,沉吟片刻,道:“看来计划提前了。”
说完便不理睚眦,黑袍一掀径直便往前走。
所以爷爷我就这么被忽略了?!
睚眦在后哎哎哎了数声,判官至才停了步子,折身,大步流星地走回来,睚眦见他面朝自己走来,却是脚步一拐绕过自己,走到阿柳身边站定。
他抬手,指尖笼上一层玄青的灵光,睚眦见他手高举过头,直直便要往那少女头顶砸去,爆喝一声冲了过去:“做什么!
?这丫头可是爷爷我罩的!”
判官斜它一眼,五指不紧不慢地往里一收,随即阿柳的身体便化作一片剪裁成人型的薄纸。
睚眦扑了个空,登时傻了眼:“这是你安插的纸傀儡?!
!”
判官再次斜了它一眼,弯腰将纸傀儡收入袖中,正转身离开,忽听睚眦在背后大声喊道:“那我小姐姐在池子里脱光光的样子你岂不是全看见了!
!”
这事儿绝壁得报告给主人,没商量!
判官脚步一顿,折身,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至于你擅离职守一事,回去以后本官自会如实上报给天庭。”
言罢,不去看睚眦骤然狰狞的表情,折身拧眉去看那笼罩在珠玑阁外一层赤红色的凶光,他屈指弹了一道灵力进去,未料却若石沉大海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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