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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至深被这话一冲,再加上嘴里那臭烘烘的东西,连心寒都来不及了,只顾得上那怒火蹭蹭往上升,眼都要冒出火来了!
南箓你这死没良心的东西,老子就算死了都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小道士一改先前的憨厚,那叫一个笑得胜券在握,风情万种:“你真舍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跟你那点破事,哼哼,青虚门外几回生,空等孤光数百……”
“我说了,你要杀便杀,不必废话。”
南箓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冷冰冰的,如同他手中的剑,那雪花围着他纷纷扬扬地飘,他的眼深邃而漆黑,深邃得没有一丝光亮,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张至深。
张至深心道,你有种!
老子都记着了!
养不熟的白眼狐!
小道士道:“你真舍得?”
南箓细细长长的美目微微笑了起来,瞧了张至深一眼,美丽的眼中满是鄙夷和冷漠,好看的唇角完成月牙的弧度,冰鸾剑的雪花缓缓飘落,轻轻地,阻隔了张至深的视线。
他笑道:“舍得,如何舍不得,你下手便是。”
那一刻,张至深才真正觉得心寒,恐惧扼住了他的心,一点点蔓延到四肢全身,南箓那眼神绝对不是骗人的,那是真正的冷漠和绝情,漫不经心的,甚至还带着一点隐约的恨意。
放在脖子上的手忽然收紧,一阵剧痛迅速袭遍了全身,不能呼吸的痛苦让他眼前一昏,可嘴里还塞了一块臭烘烘的布,再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张至深心想,老子也太他娘的死得恶心加龌蹉了!
不知到了地府会变成什么样的鬼,总之不会体面到哪里去!
痛苦让他无法思考,可那双湿润泛红的凤眼还是本能地望向那长身白衣而立的人,南箓也看向他,冰冷冷的目光里,什么也没有。
张至深觉得很冤,真他娘的太冤了!
他双手被禁锢,可还是本能地反抗,不断挣扎,浑身在剧烈地发抖,只觉得喉咙里好似有一把火在灼烧,胸口疼得快要炸开了,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每跳一下都牵动了全身的疼痛,如同置身地狱,痛不欲生,竟然想这他娘的还不如一刀结束了老子来得痛快!
就在他眼前发黑浑身痛苦满嘴恶臭的时候,那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松了,嘴巴一轻,那臭烘烘的东西终于拿走了,大量空气猛地灌入鼻子和嘴,他不断地咳嗽,贪婪地呼吸这清润美妙的空气。
那一刻,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不能想,他依然觉得悲伤弥漫了整个身体,他太失败了,南箓那妖精竟然不愿意救他!
“咳咳咳……咳咳……”
那八月里的雨水真是缠绵得要命,张至深的咳嗽更是凶猛得要了命,那身骚包的红衣早被淋了个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那红艳艳的色泽泛着水光,在雾迷迷的天里像极了热烈的鲜血,烧痛了人的眼。
待他缓了下来,小道士拍了拍那张苍白又湿润的脸,笑道:“小伙子,人家美人巴不得你死呢。”
张至深用力躲开,再猛地甩了几下,再次将满头雨水全打在小道士脸上,恶狠狠道:“老子的事要你管!
臭矮子!
乡巴佬!
死叫花子!
谁是小伙子!
你全家都是小伙子!”
“哟,还骂得挺起劲,看来我下手还不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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