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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沉静优雅到极致的谢芳华,让永康侯的面上又阴沉了几分。
看着她,他的怒火就怎么也遏制不住。
这一年来,燕亭为了想要娶她,与家里一直抗争婚事儿,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更是因为她和秦铮被赐婚,他承受不住,弃家出走。
永康侯府只有燕亭这一个嫡子,更是永康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背弃永康侯府,大年夜连年也不过了,只身离开。
昨日到今日,一夜又半日。
永康侯府训练最好的护卫队都派了出去,甚至连他身边一直以来近身跟随保护他的几名随扈都派了出去。
日行千里的快马和武功最好的骑兵出城追赶拦截寻找,可是到今日此时,齐齐传回消息,燕亭踪迹全无。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自己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他的能耐还不足以逃出他永康侯布置的天罗地网。
若是没有人相助,就算他知道他离开的消息时晚了半日,他也休想踏出京城地界。
昨日燕亭从灵雀台冲出去之后,他就再未见过他,而最后见过他的人是谢墨含和谢芳华,他是从忠勇侯府离开的,所以,忠勇侯府自然不能脱去干系如没事儿人一样。
“永康侯安!”
谢芳华见永康侯从进了画堂,看着她的脸色一刻比一刻阴沉,她淡淡一笑,站起身,对他福了福,以小辈对长辈的身份见了个礼,又缓缓地坐下。
永康侯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道,“安?我的儿子不见了,我怎么会安?谢芳华,如今总算是见到你了,我的儿子燕亭呢?”
谢芳华知道永康侯来者不善,但是也未曾料到他见了她第一句话就找她要他的儿子。
她看着他笑了一声,隔着面纱,立即沉下了脸,“永康侯爷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您的儿子不见了,不去找,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私藏了您的儿子不成?”
永康侯一噎,须臾,更是沉怒,“我问你,昨日你是不是见过他?”
“是!”
谢芳华直认不讳。
“你最后在哪里见到的他?”
永康侯又问。
“就是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
谢芳华道。
“他从皇宫出来,就跟随谢世子来了忠勇侯府是不是?”
永康侯再问。
谢墨含见他对谢芳华步步紧逼着追问,有些不悦地接话道,“不错,燕亭兄身体不适,不想在皇宫里待,也不想回府,我便邀请他来了忠勇侯府。”
永康侯霍然转头看着谢墨含,怒道,“既然是你邀请他来了忠勇侯府,为何不将他平安送回永康侯府,而撺掇他离家出走?谢墨含,你安的是什么心?”
谢墨含顿时被激起怒意,但他向来好脾性,忍着怒意道,“侯爷说错了,墨含并没有撺掇燕亭兄离家出走,是他自己想要离家出走而已。
永康侯府没有责任时刻守护看顾处处照拂燕小侯爷的平安归家。”
“他想要离家出走?为何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昨日离家出走?不是你撺掇的是什么?”
永康侯靠近谢墨含一步,猛地对他挥出一掌,气怒地喝问,“我儿子从你府中走丢了,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谢芳华本来还稳着气息,可是见永康侯竟然还没说三两句话就对哥哥动手,她顿时寒下脸,刚要出手,谢墨含已经轻巧地避开了永康侯的一掌,同时对她使了个颜色,让她不要暴露武功。
谢芳华打消动手的念头,却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声音凌厉,“这就要问侯爷和永康侯府了,为何燕亭有家不想回?永康侯府到底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让身为燕小侯爷的燕亭选择背弃自家,宁愿远走漠北!
你不知反省,怨得忠勇侯府何来?”
永康侯身子猛地僵住,缓缓转回身,看向谢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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