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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孤男寡女（第2页）

苏婉婉抿了一小口，问他，“你睡不着，在担心蓟州吗？”

顾成春并不想与她谈这些压抑的话题，静谧的空间，两人难得独处，他说，“其实我答应你姐，找到你便将你送回去，但现在平阳封城，我还自私的把你留在这里，希望你帮我破除鼠疫。”

“我来蓟州就是为了鼠疫，即便你让我回去，我也会留下来，所以不必自责。”

她声音不大，含混着咀嚼，有种闲适的生活韵味，仿佛让时间都慢了下来。

“对了，我那大师兄和二师兄，今日在忙什么？”

顾成春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伸展交叠，“去看了两个发热的病人，住在了临时征用的民宅区。

倒是很上心。”

“他们——确定病情了吗？”

苏婉婉用勺子小口舀着汤喝。

顾成春被她如此有食欲的一面震到了，他煮的面有这么好吃吗，还是饿极了？脑子分神想着这个，以至于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还不确定。”

“只是发热，没吐血？”

顾成春点头，“对。”

苏婉婉忽然有些焦虑，“如果确定是鼠疫，那么我们将困在平阳，蓟州那边——”

“在平阳和在蓟州并没有什么区别。”

顾成春莞尔，“我相信你。”

“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顾氏医馆的少东家？”

顾成春抬手倒水的动作顿住了，纤长浓密的睫毛在阴影中微微发颤。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婉婉用筷子搅着面汤，“在香云纺软塌下吧，刚开始是怀疑，然后我的赤练蛇没有咬你——除非学医的，很少有人知道怎么规避赤练蛇不被它咬。

这些都只是怀疑，真正确定的是刚才你看药册的时候，我说缺了柴胡，你马上就心领会神了。”

“柴胡是治疗鼠疫的必备药。”

顾成春看着她，莹莹烛火在她明亮的眸子里不明显的跳动着，像翠波一样，他吞了口唾沫，喉头有些发紧。

苏婉婉咬唇，忽而道，“咱们这么对看着，似乎有些不妙。”

“怎么不妙了？”

他狡猾的，故意问。

她心跳快了不少，想了想道，“大概是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容易滋生点旁门左道的心思？”

顾成春被她的直白逗乐了，很想趁机起点坏心思，做点坏事，很想不守君子之礼，当个纨绔子弟。

不等他得寸进尺，就听到她近似无情的道，“顾大人，你听不出我下的是逐客令？”

顾成春脸红了又绿，竭力控制被她牵动的心，“面吃了就开始赶人，女人啊。”

苏婉婉笑笑，“早点休息，接下来，还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苏婉婉从未觉得自己是个乌鸦嘴，但自从踏入蓟州地界后，头顶便乌云笼罩，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晚她还没躺下呢，刘知府就差人过来说白天送去隔离的两个发热病人都开始吐血抽搐了，情况不太好。

苏婉婉和顾成春赶到民宅时，看到的是两块白布，尸体正往外面抬。

两人谁也没想到人会死得这么快。

一时间空气里笼罩着一股忧郁阴沉的气息。

“怎么回事？”

哪怕是鼠疫，这也死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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