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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凌晨的时候,褚青蘅感觉到他翻了个身,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她撑起身,轻轻地捉住他的肩,凑近过去,他就算在睡眠中也微微皱着眉,似乎为伤口疼痛所困扰。
她想起那天秦晋拿枪对着他的时候,他的每一个举止都充满了张力,让她都觉得之前看见他受伤都是错觉而已。
可是就算他再强大,性格再坚毅,毕竟只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便也跟别人是不一样。
她开始学会了解他。
褚青蘅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脸,他的皮肤触感居然很柔软。
她觉得自己也是很奇怪,竟然就这么盯着他的睡颜,好像不会厌倦似的。
这种感觉,甚至是言语无法描述。
然而他们注定也没有一个安静的清晨。
一大早去去书房查房的凌卓宁女士看到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人睡过的沙发,突然爆发了。
她直接冲进二楼的房间,对着从衣着整洁的褚青蘅点头微笑:“我是来找萧九韶算账的,你只要围观就可以。”
褚青蘅有那么三秒钟都处于空白期,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掀掉萧九韶的被子,拖住他的手臂要把他从床上拖下去:“跟你说过多少遍让小蘅睡你的房间,你去睡书房的沙发床,你就当耳旁风?人家是客人,身体还没养好,你就要强迫人家做这种事,你是精~虫上脑了?!”
“阿姨,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褚青蘅汗颜,忙伸手去阻止,她真怕被这样拉扯下去,他的伤口又再流血。
“小蘅你乖啊,先让开。”
凌卓宁拿起一叠杂志卷成一卷,朝他后脑打过去,“说了一百次不准在婚前做这种事,就会图自己痛快,不管女孩子怎么样,你说说你的人品有多低劣!”
萧九韶被伤口处的抽疼折磨了大半夜,现在又被一阵魔音灌耳,语气也不太好:“你也不看看你和我爸领证的日期,再对比一下我的出生日期,最没有资格讲这些话的人就是你。”
凌卓宁更怒:“因为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我真恨我当年捡错了人了怎么就没把小蘅抱回来!”
褚青蘅再次阻拦道:“阿姨,他昨晚伤口疼了一夜,你也别生气了……”
凌卓宁挑眉:“你现在这么维护他,等到你真的未婚先孕,以前说的什么甜言蜜语都不算数了,说好要大办特办的游轮婚礼也会取消了,到时候才有的后悔呢。”
褚青蘅算是有点听出来了,估摸着是萧九韶的妈妈在婚前便带球跑了,而这辈子最惦记的游轮婚礼又取消了,就迁怒给自己的儿子。
萧九韶偏偏还要火上浇油:“你要吵架找我爸去,别来挑拨我跟小蘅的感情。”
“你闭嘴!
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养你还不如养块叉烧,叉烧还能吃呢!”
她一转身,瞥见洗手台上挂着的睡衣,又找到了新的爆发点,“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什么事都没有会把衣服弄脏?”
幸好这个时候,萧九韶的父亲终于踩着拖鞋上来劝架,一边把自己的老婆推走,一边回头道:“你自己也要检讨检讨,多大的人了,还跟妈妈吵架?”
褚青蘅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梯口,转过头跟他相视片刻,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萧九韶微微皱眉:“你笑什么?”
她靠过去,伸手扯着他的脸颊:“萧科,你好可爱啊。
要是我从前就发现你这么可爱的话,肯定会暗恋你的。”
萧九韶反问:“难道你现在就没有暗恋我?”
“嗯?”
褚青蘅愣怔一下,随即笑着回答,“是啊,是在暗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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