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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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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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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觉着凌末今日有些反常，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家里的事，而且张嫣还觉着凌末还有未问出口的话。

&ldo;前朝没什么事，就是水涝的事，殿下安排了巡抚前去视察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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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近些日子小心殿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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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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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官儿走了，张嫣又陷入沉思，想起事来，心中总是有一股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昭和帝的病一直不见好，皇后忙前忙后的伺候，面上虽未表现，可张嫣知道她心里是着急的。

&ldo;主子，不好了，小皇子发热了……&rdo;

张嫣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第十五章

东宫，张嫣赶去的时候，凌末正抱着平安，地上跪了一地的太医，张嫣跑过去抱过平安，脸颊试了试平安额头的温度，&ldo;是不是热着了?&rdo;

太医们将头低了低，紧挨着地面，一个个抖地跟筛子似的，却没一个人答话。

张嫣心里一空，两腿也发起软来，她看向凌末，凌末将她们母子俩环进怀里，安慰道：&ldo;前些日子热，平安睡觉蹬了被子，没想到却被凉着了，放心，喝了药就好了。

&rdo;

平安的病没有见好，昭和帝的病却一日日地好了。

人们都说，平安替昭和帝受了这次的病灾。

平安去世的当天，昭和帝下令当即斩了照顾平安的乳娘还有太医院的主事张太医。

张嫣在奉先殿跪了七日，当噩耗传来的时候，张嫣一口气散尽，直接晕死了过去，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乳娘还有张太医求了恩，昭和帝沉默许久，允了。

张嫣把自己关在屋内，张儒带了张家夫人还有夕秋进宫，可张嫣都不想见，她把平安的东西全都放在桌上，自己瞧着那一堆的东西，仿佛还能看见平安在自己怀里咿咿呀呀地说话。

夜里，凌末立在张嫣身前的时候，张嫣缓缓说道：&ldo;我只想他平平安安的……&rdo;

凌末把张嫣抱进怀里，张嫣觉得自己快被他勒的透不过气来。

&ldo;想哭就哭出来……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rdo;

平安的死，昭和帝性情变的更是古怪起来，尤其在朝堂上，他好似特意地针对右丞戴文，每每吕侍才学模学样地将前朝那些事讲与张嫣听时，张嫣都觉得好笑，明明戴文什么都没说，这也能惹到昭和帝。

凌末这几日总是陪着张嫣，几乎寸步不离，张嫣瞧着，更觉好笑，他这是怕自己想不开么?

&ldo;你成日跟着我做什么，前朝没事忙么?&rdo;

凌末却默不出声地依旧陪着她，张嫣偶有出神，待回神了去瞧凌末，却发现他也在出神，两人这般过了一个来月，最后张嫣实在受不住，便对凌末道：&ldo;你忙你的吧!别再陪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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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凌末不似往常那般不将张嫣的话当回事，张嫣说了，他便真的走了，看来是真有急事。

张嫣想了许久，终是想到了一处地方，打发了吕侍才去做饺子，自己便寻了时机出了东宫。

这里还是张嫣入宫后第一次听见宫女们说凌末喜欢戴辛芷的地方，张嫣坐在假山的山洞里，凉阴阴地，她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腿上，专注地瞧着脚前的一个碎石子，可脑海里却闪过一幕幕往事，待瞧的久了便觉两只眼皮不听使唤起来，身子靠着背后的石头就这么睡着了。

也许只有再梦里，才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放声痛哭，才可以扯着凌末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埋怨。

可待哭够了，埋怨地没有力气了，张嫣却发现这宫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在宫道上一直跑一直跑，拐了许多弯儿，进了许多殿，可空荡荡地，一个人都没有，她立在那里，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了她一个人，父亲母亲的脸，哥哥的脸，夕秋的脸，从自己眼前闪过，他们都在对自己笑，张嫣走了一步，眼前突然显出凌末的脸，他怀里抱着平安，也在对自己笑，可他突然就不笑了，手一松，她看见平安被摔在了地上，她忙跑过去抱起，当掀开襁褓的时候，却发现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再抬头就看见凌末怀里搂着戴辛芷，而戴辛芷怀里抱着她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对着自己笑，笑的那么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