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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ot;说时，便伸手拉着家树的手，笑道：&ot;我想在馆子里吃着不恭敬，所以我就买了一点东西，让小女自己做一点家常风味尝尝。

你就别谈口味，瞧我们表表这一点心吧。

&ot;家树道：&ot;究竟还是关大叔过于客气，实在高兴的时候愿意喝两盅，随便哪一天来遇着就喝，何必还要费上许多事！

&ot;寿峰笑道：&ot;人有三分口福，似乎都是命里注定的。

不瞒你说，这一场病，是害得我当尽卖光，我哪里还有钱买大鱼大肉去！

可巧前天由南方来了一个徒弟，他现在在大学堂里，当了一名拳术教师，混得比我强。

看见我穷，就扔下一点零钱给我用，将来或者我也要找他去。

&ot;说着话，秀姑已经进来，抢着拿了一条小褥子，铺在木椅上，让家树坐下。

接上就提开水壶进来，沏上一壶茶，茶壶里临时并没有搁下茶叶，想是早已预备好了的了。

沏完了茶，她又拿了两支卫生香进来，燃好了，插在桌上的旧铜炉里。

一回头，看见茶杯子还空着，却走过来给他斟上一杯茶，笑道：&ot;这是我在胡同口上要来的自来水，你喝一点。

&ot;她只说着这话，尽管低了头。

家树眼里看见，心里不免盘算，我对这位姑娘，没有丝毫意思，她为什么一见了我，就是如此羞人答答神气？这倒叫我理是不好，不理也是不好了。

索性大大方方的，只当自己糊涂，没有懂得她的意思就是了。

因此一切不客气，只管开怀和寿峰谈话。

当下寿峰笑道：&ot;我是个慡快人，老弟！

你也是个慡快人，我有几句话，回头要借着酒盖了脸，和你谈谈。

&ot;他说到这里，伸着手搔了一搔头，又搓了一搓巴掌，正待接着向下说时，恰好秀姑走了进来，擦抹了桌子，将杯筷摆在桌上。

家树一看，只有两副杯筷，便道：&ot;为什么少放一副杯筷？大姑娘不上桌吗？&ot;秀姑听了这话，刚待答言，她那脸上的红印儿，先起了一个小酒晕儿。

寿峰踌躇着道：&ot;不吧。

她得拾掇东西，可是……那又显着见外了。

也好。

秀姑你把菜全弄得了，一块儿坐着谈谈，你要有事，回头再去也不迟。

&ot;秀姑心想，我何尝有事，便随便答应了一声，自去做菜去了。

寿峰笑道：&ot;老弟！

你瞧我这孩子，真不像一个练把式人养的，我要不是她，我就不成家了。

这也叫天无绝人之路。

可是往将来说，……&ot;外面秀姑炒着菜，正呛着一口油烟，连连咳嗽了几声，接上她隔着窗户笑道：&ot;好在樊先生不算外人，要不然你这样夸奖自己的闺女，给人笑话。

&ot;寿峰一听，哈哈大笑，两手向上一举，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