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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众人止不住心中打鼓：&ldo;想这死城为积尸之地，纵然年代深远，也许没有僵尸了，但枯骨遗骸总该剩下几块才对，怎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城中的死人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rdo;

司马灰看胜香邻所持日记，见那羽蛇图案腹部中空，嵌着一个暗示生死轮回的圆盘，判断这座陷进山腹的&ldo;死城&rdo;，应当也是圆形，站在洞门处看不到里面有尸骸，内部情况完全不明。

二学生嘀咕道：&ldo;这里应该是尸骨重叠的死城啊，可为何不见半具遗骸？&rdo;

高思扬说：&ldo;没准死人都在古城深处……&rdo;这时有成群结队的地鼠，皆大如小猫，数量何止千百，瞪着血红的眼睛从众人脚边蹿过，高思扬最怕鼠类，急忙挥动火把驱赶。

罗大舌头说：&ldo;这地方巨鼠真多，古城里的死人肯定都让老鼠啃没了，你们听没听过，凡是吃了死人眼珠的耗子，就能变成鼠王，那也是一路仙家！

&rdo;

高思扬脸上变色：&ldo;罗大舌头你怎么又在危言耸听，哪里会有这种事？&rdo;

司马灰说：&ldo;老鼠在民间被尊为灰八爷，相传此物擅能预测吉凶，你如果住到有老鼠的宅子里，夜深人静之时，竖起耳朵就能听到耗子出巢觅食前，会事先在洞里叽叽咕咕说话，那是它们在掐算出洞之后会不会遇上猫，俗谓之&lso;鼠求签&rso;，也有说鼠咬人头发主吉，啃脚或鞋袜则主凶……&rdo;

二学生见司马灰言之凿凿，不免心里发慌，惊道：&ldo;不好，刚才那些老鼠好像咬到我的鞋了，我是不是要倒霉了？&rdo;

高思扬道：&ldo;也只有你才会信他们的鬼话，没准这古城里还有更多的巨鼠，趁早绕开为妙。

&rdo;

司马灰道：&ldo;我可不是胡言乱语，鼠求签虽属虚妄，但鼠类与人至近，专等人静而后动，所以怪异也多。

这玩意儿最是机警不过，懂得趋吉避凶。

&rdo;他说罢用火把四处照看，紧紧盯着死城里的群鼠动向。

高思扬见司马灰全神贯注，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低声问胜香邻：&ldo;这家伙脑子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他总不会认为古城里的死人都变成老鼠了？&rdo;

胜香邻说：&ldo;他可能是看到死城中的蘑菇颇为古怪，鼠辈虽众，但遇到这些蘑菇却避而不食，必是含有剧毒，大伙千万不要触碰。

&rdo;

司马灰点了点头：&ldo;这只是其一，另外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仔细瞧瞧长有蘑菇的城壁。

&rdo;

众人不解其意，借着火把的光芒望向石壁，端详了好一阵子，却没瞧出什么端倪。

司马灰摆手说：&ldo;你们退开几步再看，不管眼中有何所见，切记勿惊勿怪，胆小的趁早别看。

&rdo;

其余几人越听这么说，越想看个明白，各自退开几步，按住矿灯照向墙壁，等到定晴望去，无不骇异，身上冷汗直冒。

就见壁上凹凸起伏的大小孔窍，赫然都是一张张的死人脸，重重叠压，不计其数。

那些窟窿就是头颅上的诸窍，近处看以为是墙壁上的鼠洞，退开数步才能分辨出五官轮廓，想是年代深远，枯骨与岩壁化为了一体，半石半骨，无从区分，而那些奇形怪状的蘑菇，全都是从古尸张开的嘴里生长而出。

众人面前的洞道两侧，长满了红黑斑斓的低矮蘑菇丛，一眼看去不见尽头，各自吃惊不小，城中堆积了无数拜蛇人的尸骸，如今层层枯骨都已变成了化石，奇怪的是蘑菇怎么会从枯骨嘴中长出？

罗大舌头故作明白，他声称自己曾去过兴安岭长白山一带，各种奇形怪状的蘑菇都见过，好像有种蘑菇叫作&ldo;尸口菌&rdo;，据说都是长在死人嘴里，听挖参的把头们讲，那都是死者生前吃过老参，死后真气不散，郁结而成，这东西很是贵重，活人吃了能够延年益寿。

若在毁棺改葬或挖坟掘墓的过程中，偶然发现这么一枚，见者便会争相抢夺，但此物入手麻木，顷刻间化为黑水，挖出来就没办法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