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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他们想找单间是不可能了,好在付言明和沈致因为贡院伙食太差,出入这里的次数频繁,上至掌柜下至伙计都和他们混熟了。
掌柜的知道他们在贡院任职,就给他们在二楼加了一张桌子,趁着没人注意凑过来小声问:“大人,这期的状元爷是谁,提前透漏一下吧?”
付言明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微微一笑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你给我们弄几个招牌菜,咱们喝几杯。”
“好嘞。”
掌柜答应着一声下楼,嘴里还嘟囔着:“到底是谁呢?”
李浅也有点好奇,问沈致,“到底是谁呢?”
沈致笑:“不是不告诉你,是真不知道,今早皇上刚点的状元,就算有了名单也是在雍王手里。”
付言明也道:“那么好奇,去贡院问雍王啊,他一准告诉你。”
李浅咧嘴,问齐曦炎就算了,那家伙没准今天最不想见的就是她。
一会儿饭菜上来了,一边吃着菜,一边听邻桌的士子们高谈阔论。
其实付言明两个是奉了皇命的,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听听士子们对这期科考的反应。
李浅也明白,跟着他们一起听,毕竟她也是参与人之一嘛。
就在他们旁边一桌坐着三个士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都很精神,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
他们的嗓门也很高,一开口就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来。
“陈兄,这一期你考得怎么样?”
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士子巾的问。
另一个穿蓝衣的道:“还好,一甲是中不了了,等二甲和三甲吧。”
第三个穿着青衣,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其图案形状比李浅那身还夸张。
看得李浅欣慰不已,原来她丢人的不只她一个。
欣慰之余,对这补丁男的印象也大好。
此时补丁男开口了,“什么一甲二甲的,能中就是祖上积德了。”
果然说出的话也中肯。
另两人频频点头,这次三甲加起来也就几十个,来考试的何止千人,能中的即使最后一名也是个中翘楚了。
三人应该是自认才学不俗,又小有名气的,叹了一会儿名次,便开始说起考题来。
白衣男道:“说起考题我就有气,尤其是最后一题,也不知是哪个考官出的,一道题十几种答案,根本不知哪个是对的。”
他们一吵嚷,周围便围了很多人,有人听见不由翘起大指,“这位仁兄真是厉害,居然想出十几种答案,我只想出一种。”
对于这次科考的考题,士子之间一直颇有争议。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书都读的死,轻易见不得开发智力的玩意,接受不了也属正常。
这个话题正巧触到大家心里那根弦,一时间议论纷纷,都道题出的太偏也太活,让人摸不着头脑。
还有些激愤一点的大骂出题人不是东西,把天下士子都耍着玩。
这一开骂,很多读书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把所有不满情绪都发泄出来了。
抱怨考试时间太短的,抱怨屋子太憋屈的,还有位仁兄抱怨监考太严,都不能夹带的,被众人大大鄙视了一番。
不过大多数都是抱怨考题的,骂人之声不绝于耳。
读书人词句丰富,也很会骂,什么竖子无能,什么尾大不掉,什么玩人丧德……,骂了半天竟一句不带岔样的。
付言明听得饶有兴致,沈致听得皱眉不已,反观李浅却一手一只筷子,上面插两个狮子头,大嚼特嚼,嚼得喷香无比。
对于那边的滔天骂词,却是充耳不闻。
付言明看着颇不顺眼,好心的提醒,“他们骂你呢,你不生气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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