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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母亲说：

&ldo;你这人说话好难听！

我让你把他拴起来啦？又不是我养的孩子，关我什么事！

&rdo;

我说：

&ldo;青狗儿，你给我回来！

&rdo;

青狗儿提着一只死耗子的尾巴走回来。

一只猫头鹰在梧桐树上凄厉地鸣叫。

他站在我们面前，捏着死耗子尾巴，把死耗子抡得团团旋转，一副艺高胆大、满不在乎的蛮样子。

我特别想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儿子头上的绺绺红毛像蝎子尾巴一样卷起来，这是他暴怒的象征。

我和颜悦色地说：

&ldo;青狗儿，你已经六岁啦，到了读书识字学知识的年龄啦，建议你到育红班里去学习。

&rdo;

青狗儿把死耗子扔进锅里，愤愤不平地说：

&ldo;我知道你们全不是好人！

你们都想谋害我。

&rdo;

&ldo;青狗儿，不上学怎么能行呢？没有文化的人是睁眼瞎，是愚蠢的人……&rdo;

&ldo;胡说！

&rdo;青狗儿说，&ldo;你也别磨嘴皮啦，我去上育红班就是。

我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

&rdo;

我牵着青狗儿的手，送他去育红班。

育红班开设在红林子边缘上的一栋木头房子里，木头房子被一圈粗大的圆木包围在中央。

我牵着儿子从一个低矮的小门里往里钻。

儿子一下子就钻了进去，可轮到我往里钻时，小门变得十分狭窄。

我钻进头和胸，肚子却被卡住了，欲进不能欲退也不能，一群孩子在旁边拍着手笑。

圆木顶着我的腰，又重又痛。

我感到血液涌到脸上，头胀得有柳斗般大。

我用双手按着地，地上全是一些弯弯曲曲既像蚯蚓又像面条的东西。

难道我的末日就要来临了吗？难道这就是我干坏事的报应吗？我闭上了眼睛，悲哀地哭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红光一闪，一阵香气扑鼻。

青狗儿用脚踢着我的脸说：

&ldo;爸爸，醒醒，这是俺梅老师，她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