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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我敲了敲艾尔莎的房门，她很快就出来了，睡袍上裹着一件披肩。

我告诉她我们要走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把我紧紧抱进怀里，我都能闻到她皮肤和汗渍的暖意，以及双手上的大蒜味。

我们都没有寒暄希望能再次见面之类的话，言语上的廉价安慰对我们已经没有用处。

其他人都在税务所里等候。

&ldo;我已经下令，在门口给你们准备三匹最快的马，&rdo;主事人说道，&ldo;我还提议派一些士兵跟你们一起去，但派珀拒绝了。

&rdo;

&ldo;派珀是对的，&rdo;我立刻回应，&ldo;我们三个人赶路会更快一些，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rdo;

让我很奇怪的是，主事人没有坚持。

我知道他并不信任我们，也对这次的方舟探索任务充满怀疑。

他俯下身，在我耳旁悄声道：&ldo;你觉得我需要浪费兵力来确保你们不会背叛我吗?&rdo;他缓缓摇了摇头，&ldo;如果你们背叛我，或者释放更多机器来将我们置于险境，你要记住，这一城的人命悬我手，卡丝。

包括你的艾尔莎，莎莉，还有赞德。

&rdo;

他没有赤裸裸地威胁，但提到他们的名字已足够。

他站直了身形。

&ldo;一路小心。

&rdo;他提高声音道。

对旁边聆听的其他人来说，像是祝福，但我清楚其中的含义。

莎莉走进来，扯开脸上的围巾。

&ldo;我刚刚跟早间巡逻队谈过，&rdo;她说，&ldo;情势跟昨天相同，南方有炊烟，出现的议会士兵也越来越多。

他们跟城市保持着距离，但一直待在那里。

你们得等大雪降临，借助其掩护才能平安离开这里。

&rdo;

我望向窗外。

天空的云阴沉沉的，厚重无比，但已经两天没有下雪了。

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已将积雪踩成了灰色泥浆。

派珀也盯着窗外说道：&ldo;以前，露西娅预报天气最准了。

&rdo;我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仍面朝着窗外。

他很少提起她，现在说起时声音中充满柔情。

&ldo;她在的话，应该能告诉我们下一场雪什么时候落下。

&rdo;

&ldo;可是她不在了。

&rdo;佐伊说的话就像一把斧头，砍断了派珀的言语。

黄昏之后，乌云终于变成降雪落下。

雪下得很快，在黑暗中映出一片白光。

我们没有多长时间用来告别。

莎莉拥抱了派珀和佐伊，然后捏了捏我的手臂，这让我吃惊不小。

赞德不肯从窗前移开，站在那儿望着雪花在狂风中漫卷飞舞。

我接近时他并未转身，只是将下巴靠在窗沿上，呼出的气息将他在玻璃上的倒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