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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它们带走了你的父亲

去向了一个没有寒冷与饥饿的地方……

无数雪花汇成一条明亮的银河

我看到一只白色的船在河中飘过

船的后面带着一串用微笑与泪水写成的名字

最后一个名字属于你的父亲……

我迎着白光慢慢走过去，竟然发现那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坐在一只旧板凳上，手中正在摇着一只白色的摇篮。

我继续默默地往前走，当摇篮中躺着的那个孩子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第一次看到了襁褓中的自己。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关于天使样子的想象，当时我以为自己看到了想象中的天使。

洁白的皮肤，柔软而蓬松的头发，黑水晶一样的眼眸，天真无邪的笑容……母亲用最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嘴中轻轻地哼唱着，眼中却闪着晶莹的泪光。

&ldo;多么可爱的孩子，这是上帝的恩赐。

&rdo;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ldo;你后悔自己的选择吗?&rdo;

我抬起头想看看说话的是谁，可是只能看见半个身子，看不到头和脚，就如同照相的时候一个人挡在镜头前面，离你很近，你却看不到他的脸。

&ldo;我曾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和我的丈夫分开。

&rdo;母亲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平静地说，&ldo;你总是要用人们最珍贵的东西作为交换的选择吗?其实你不懂，人们最珍贵的东西是无法被掠夺的!&rdo;

&ldo;人们不能同时有用所有的东西，&rdo;那个声音说，&ldo;当初你在亲人与爱情之间选择了后者，如今我要你选择继续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还是保留你们爱情的结晶。

&rdo;

&ldo;你以为自己是神吗?&rdo;母亲头都不抬地说，&ldo;可以随意玩弄人类的命运，让他们做最痛苦的选择，并以此为乐!&rdo;

&ldo;不，&rdo;那个声音说，&ldo;这还不是最痛苦的。

至少你还可以自己选择。

&rdo;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躺在摇篮里的我，&ldo;好好珍惜这个孩子吧，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她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子。

她可能会成为邪恶的天使，或者善良的魔鬼，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rdo;

母亲终于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目光看着那个人：&ldo;你不许伤害这个孩子!&rdo;

&ldo;那你可以选择不让她长大啊。

&rdo;那个声音说，&ldo;每个人的成长都是要经历痛苦与挣扎的，你可以选择让她在自己的生命中慢慢去体会这些，或者作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幼儿夭折。

&rdo;

&ldo;你就是个魔鬼!&rdo;母亲气愤地看着他说。

&ldo;不同的是，我不像魔鬼那样必须要你签订契约。

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rdo;

&ldo;让我看着心爱的人去死吗?&rdo;

&ldo;或者一起。

&rdo;那个声音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周围的光线立即暗淡下来，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炉灰。

我看到有纸灰一样的阴影从周围升腾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片灰烬之中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