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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布鲁图斯被他唤醒，身体怪异地扭动一下，象过了几道闪电。

在看清楚达荷后，他开始剧烈地喘息，用手捂着嘴，发出嘶嘶的响声。

他的眼泪涌出来，和格奈娅的鲜血搅和一起，使他象个面部涂红油彩的丑角，狼狈极了。

他晃悠悠地站起，摔倒在地，又费力地再次站立，从嗓子眼的逼仄空间挤出尖嘎嘶哑的声音，&ldo;我杀了她……我杀了我的母亲……哥哥……&rdo;

他抖动几下，晃着脚朝达荷走去。

达荷穿着灰斗篷，脚踩灰色棉靴，从头到脚一尘不染，就象个干净光滑的灰玻璃珠。

布鲁图斯的视野颤动，朝那个灰色身影僵僵地伸出手，象一个等待救赎的灵魂要抓住来自神明的圣光。

&ldo;快拦住他！

别让他碰到我！

&rdo;达荷往后跳了一步，惊慌地对列维命令道。

列维立刻截住他，将他的双臂反剪，死死箍在背后。

布鲁图斯吃痛地尖叫一声，脸上涕泗横流，卑微地向亲生哥哥跪了下来。

&ldo;安敦尼大人……&rdo;他见到这种形势，不得不换了个称呼，&ldo;您救救我吧……我是无意的……我一点都不想杀她……&rdo;

&ldo;你杀了人！

还是你的养母！

&rdo;达荷咬着牙说，&ldo;你以为我什么都能帮到你嘛？！

我可是拿着官权在为你的行径冒险！

这和伪造遗嘱不一样！

&rdo;

他气喘吁吁，脖子和脸都涨得通红，粗大的血管凸出，象是被不争气的弟弟气到了。

布鲁图斯僵一下，趴在地上哭起来，指甲泄愤似的抓挠地面，指尖磨破皮出了血。

&ldo;那个该死的贱人欺骗了我……&rdo;他愤恨地说，拳头紧紧攥起，&ldo;她明明答应过会为我做一切……结果她还是被愚昧无聊的教条牵着鼻子走……&rdo;

达荷瞟了他一眼，&ldo;你想得到波利奥的愿望，恐怕已经落空了。

那个丑陋的女奴去了行省，波利奥颁给她释放令……&rdo;

&ldo;啊！

啊！

那个该死的波利奥！

那个徒有其表的东西……&rdo;

布鲁图斯突然大叫着，用拳头狠狠捶着地，弄出一地血迹。

他绝望地薅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嘴里不停骂着脏话，口水泪水一齐淌出来、黏在地上。

他象一只乌龟般挣扎着趴倒在地，发出难听尖利的嘶吼声，气得浑身直发抖。

&ldo;那个无能的家伙……他因为一张象女人的脸就得到那么多垂青……同他恶心的父亲一样……&rdo;他恨恨地骂着。

&ldo;那种没有阳刚气的家伙，根本不值一提。

&rdo;达荷轻蔑道，&ldo;所幸他没那个本事从政，否则只能脏污我的眼睛。

&rdo;

布鲁图斯象是见到希望。

他慢慢抬直身子，发黄的牙齿从血淋淋的嘴巴之间露出来，诡异地勾着嘴角，僵硬地笑着，整张脸象一张被人丢弃的丑怪面具。

&ldo;大人……那种象腐尸死虫一样的家伙，就应该被对治……更何况，他是加图索的表弟，将来也会是您的大麻烦。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