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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勾出的笑从眉梢牵到眼尾,又一径往她目光里浸,楚凝不经意沉在了他一笑间。
刚刚她还如只小孔雀,傲娇得不肯开屏,后一瞬,心就被一根无形的丝缠绕住了。
他笑,便是抛出了竿,而她……是那上钩的鱼儿。
招架不住他这般,楚凝扭捏着坐端回去,双手收在狐氅下:“撰是撰,人是人,不能并论。”
顾临越让着她:“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指间的热茶再递她近些。
中堂置着两盆炭火,一盆在正中央的地上,一盆在他们的桌几前。
她从屋外带进的寒气早已被吞噬,一室都是温暖气儿,还有属于他那淡淡的白檀香,一起融进她呼吸。
楚凝从他手里接过茶,低头捧着,小声道出心中所想:“你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没得到回音,她一抬头,撞上了他眸光。
他仍是那般将她凝着,不说话,只是笑。
楚凝微惑,注视他漂亮的眼,突然豁朗起来。
方才说他不同往常,可要她点明何处不同,她其实道不出所以然。
但这一瞬间,她知道了。
相识至今,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不曾在她面前皱过眉,可眉眼总像是逆着情绪,是消沉的,不得舒展。
但今日,他整个人明显是顺情的,倒不是因为气色有好多少,是笑容由衷了,真实了。
仿佛久锢的心被松了绑那样。
再细的她说不上来,不过他能舒心是好的。
手中的茶盏瓷壁温烫,尚喝不得,得等它稍微凉一凉,楚凝便只握着取暖:“我这有些柰花茶粉,前段时日无趣,自己研的,用来点泡茶乳很是醇厚。”
她指腹在盏壁磨着,纠结了半晌,才继续轻道:“茶艺我略懂,你下回过来……可以品一品。”
是暗着在与他约定后会,他一定听得出。
“嗯,说好了。”
顾临越笑道。
他这是答应了。
楚凝寸寸欢喜自心底涌上来,收着颔“嗯”
了声。
在紫阳街那时,他也是说的这话,但这回应得顺心,没太久迟疑。
总要先约好,若舅舅再像暖阁那次忽然出现,又是不知何时能和他再见了。
刚想到此,门“吱呀”
着被推开。
预料是她舅舅回了,楚凝一慌,为作出和他两人清清白白的景象,端起茶便喝,一不留神被烫得“呜”
一声,忙丢开瓷盏到桌几。
她捂嘴顷刻,受不住,探出一点浅红的舌尖,连扇几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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