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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数百人涌进空难现场，看起来像焦黑画面中的一群蚂蚁。

有的人在遗体间穿梭，掀开白布检视焦黑的尸块，试着判断出那是成人还是小孩，是男还是女。

其他人替残骸做记号，寻找线索，还有人在现场拍照录影。

尼克在人海中穿梭，经过新闻组的卡车和临时发电机，经过装设超大卤素灯的平台。

在夜幕降临之后，这些灯仍能继续照亮这块残破的土地，好让工作人员继续保持二十四小时的警戒。

最后，尼克终于抵达指挥站。

他们在砖块建筑物旁搭了一列帐篷，墙边摆着牌桌和铁椅，临时电话和仓促安装的电脑由各公司和本地学校送来，补充国家警卫队带来的台式电脑和手提电脑的不足。

尼克找到一张放着潦草标示的桌子，上面写着&ldo;拜瑞丘警局&rdo;。

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他的灰发只剩下一点点黑色。

尼克立刻认出这名男子，他曾在六个小时后的未来打断过警探的审讯。

&ldo;戴利亚队长吗?&rdo;尼克问。

&ldo;我是。

&rdo;队长抬起一双疲惫的眼睛，&ldo;需要帮什么忙?&rdo;

&ldo;我……&rdo;尼克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ldo;我知道今天你和大家都不好过，但我有个需要紧急处理的状况。

&rdo;

队长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ldo;今天早上发生了一桩抢劫案，是很大的劫案，超过两千万元的古董和珠宝在枫树街的华盛顿大宅遭窃。

&rdo;

&ldo;我完全没听说这件事。

&rdo;戴利亚歪着头惊讶地说。

&ldo;我妻子是这位屋主的律师，她接到通知，也去现场证实了这起抢劫案。

&rdo;

&ldo;怎么偏偏在今天，可恶!&rdo;队长站起来左顾右盼，疲惫的眼神被挫败的情绪取代，&ldo;我不知道能派谁过去，我们已经严重人手不足了。

那个地方现在有保安吗?&rdo;

&ldo;有，&rdo;尼克说，&ldo;不过这不是我来此的原因。

&rdo;

&ldo;不然你是要来自首吗?&rdo;他从脸上拨开一绺汗湿的头发，但话一出口便立刻后悔了，&ldo;抱歉，今天真的太累了。

&rdo;

尼克望向别处，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回头。

他转回头说：&ldo;犯下这宗抢劫案的人在追杀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