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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油茶的热气微微升腾,映着他的脸有些轻微的不真实,连带着那声音也似乎是飘渺的:“死因确凿无疑,便是真真的发顶散中毒。”
。
“发顶散?”
王娡几乎倒抽一口凉气。
此物无色略咸,发作起来却是极为痛苦,人往往浑身疼痛意识清明却不能言语,如此一个时辰方才能断气。
想起程喜月死前的痛苦,王娡觉得一股怒气腾然而生。
她定了定心神,勉强对邓铭庭道:“你继续说罢。”
。
邓铭庭点了点头:“各位大夫们查验了,那发顶散是混在食物里的。
如今也不知究竟混在哪些食物里面,大夫院上下对此讳莫如深。
微臣自当尽心竭力弄个明白回来向姑娘复命。”
。
王娡神情疲惫:“如此便有劳邓大夫了,还请邓大夫多上些心。”
。
邓铭庭依例向她请平安脉。
此番请脉不同于往日,他似乎沉吟了许久在断定些什么。
王娡见他这个样子心中疑惑:“可是有什么问题?邓大夫但说无妨。”
。
邓铭庭思索片刻:“姑娘有孕已是有接近四个月了罢?”
。
王娡道:“如今是荷月。
那么蒲月,孟夏,蚕月,酣月,的确是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
邓铭庭似乎极谨慎的样子:“一般说来,有孕四个月即可断出男女。
姑娘可愿意知道?”
。
王娡素白的手轻轻抚摸着小腹,低头温婉而笑:大夫若是有几成把握,直说便是。”
。
邓铭庭笑得隐晦:“微臣行医多年,这点子把握还是有的。
依照脉象来看,姑娘此番会有弄瓦之喜。”
。
王娡微有迷茫,果真是个女儿么?
见她怔怔的样子,邓铭庭误以为她因为是个女儿而心生不悦,急忙道:“姑娘不要惋惜,一胎为女二胎成男,姑娘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呐。”
。
王娡见他误解,不觉失笑:“我并未惋惜自己怀的是个女子,只是一时怔怔罢了。”
。
邓铭庭方才舒展开笑意:“姑娘如今心态略有平和,兼之素日饮食留心,母体强健。
日后生下来的必定是极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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