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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停下了脚步,微微转头,轻佻地扬了扬眉毛,“心脉中似有郁结,至于是什么,你不妨等云翊醒来自己问。”
今日云逍的态度十分古怪,连装模作样的热络都不做了,看到小道童端着药进来后,便冲几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嘉月托着腮疑惑道:“师傅从进门开始,便一言不发地给云翊诊脉,也不问缘由,难道是早就知晓了?”
打了个哈欠,小胖子趴在桌子上软绵绵道:“你说翊哥平日里这么严谨稳重的一个人,得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
花姜垂着眼,上前接过了道童手里的汤碗,试了试水温后,便坐到榻上准备给云翊喂下去。
小胖子这会儿倒是有了眼力见,颠儿颠地凑了上去将人给半扶起来。
轻轻舀了半勺药汤,看到少年咽下去了些,花姜这才略略安心下来,就这么一勺一勺喂着,也不出声。
嘉月安静地瞧着眼前的三人,烛火昏黄摇曳,明明衬得一室温柔,她却总觉得眼眶沉沉地泛起酸涩来。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们能不再受这些苦楚。
桌案上的古籍被这夜间的凉风吹开了扉页,泛黄的纸张上是云巧巧恍如飞鸿的随笔小楷: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怎奈它、朝来寒雨晚来风。
……
喂完药后,花姜放下汤碗,连忙将困得站都站不住的两人给赶回去歇息。
心里实在放不下榻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于是将木门带锁,就准备在椅子上这么将就一晚。
去后院将水烧热,花姜装了半个铜盆,便端到榻前,浸湿了帕子,给云翊仔仔细细地擦起脸来。
喝完药后似乎好转了些,脸色没有那样青白了,嘴唇也泛起了正常的色泽。
在心底轻叹了口气,又给这神志不清的人理起衣襟来,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云逍一一处理过,花姜也不敢乱动,只是想从上到下给云翊大体整一遍。
谁知理到胸膛时,手里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件,她想着这般压着也不舒服,便伸手将那物件取了出来。
原来是一本已经泛黄的古籍。
花姜给云翊将被子轻轻盖好,走到桌边,就着烛火便细细看了起来。
书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墨蓝色的封面已经被磨得褪色,上面是两个游龙转凤的大字:
玄术。
哥哥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嘀嘀咕咕地将它翻开,触手之处摸到了一封书信,信的纸面还微微泛着潮湿。
花姜好奇地将信展开,目光刚触到第一行字迹就震惊地顿了下来,越看下去越是心惊。
“今日墓中玄术奉上,望兄长交与云氏长老,一问究竟……”
玄术里面会有什么?哥哥的身世吗?
她抖着手摸上了古书的扉页,定神看去,上面赫然写道:此术若成,可大破驭兽门阴邪功法,然非血脉特定之人不能修习。
鄙人遍寻于世也未曾寻得,故而辟其蹊径,令出生月余婴孩每日泡于特制药浴中四个时辰,待到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可得特定之血,不过难以修成此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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