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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齐全盛仍在平心静气地聊:&ot;……老大姐，我的健身经验就是爬山，对，还是独秀峰，还是军事禁区，没什么闲人我每天不急不忙慢慢爬一次，持之以恒，收获很大我建议您和陈老经常去爬爬你们家附近的景山，最好早上去，开头不要急，陈老的性子就是急啊……&ot;

赵芬芳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齐全盛这才结束了聊天:&ot;好，好，那先这么着，代我向陈老问好!&ot;赵芬芳显然已意识到了什么，待他通话一结束，便走过来，赔着笑脸解释说:&ot;齐书记，真对不起，昨天没能及时过来向你汇报你不知道，昨天可真忙死我了，一大早突然被重天同志叫去谈话，连市长办公会都取消了从重天那里出来，气都没喘匀，马上到保税区现场办公，这是上周市长办公会上定好的下午又开了两个重要的会，还接待了三批中外来宾……&ot;面对赵芬芳讨好的笑脸，齐全盛脸上的笑意也极为自然:&ot;哎，赵市长，你就别解释了，早一天汇报晚一天汇报还不是一回事嘛，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该来的都来了!&ot;

赵芬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ot;是啊，是啊，齐书记，我都急死了!白市长前天突然被&lso;双规&rso;了，他是常务副市长，又是常委，手上一大摊子事，尤其是蓝天集团的资产重组，谁能接过来啊?刚才我正和王副书记说这事哩，常委会恐怕得重新研究一下分工了……&ot;

齐全盛点点头:&ot;政府那边白可树出了问题，市委这边林一达也出了问题，两个常委同时被双规，麻烦不小啊有什么办法呢?天要下雨，你不能让它不下;娘要嫁人，你不能让她不嫁!常委分工是要重新研究了，但不是今天的事，今天我先向你通报一下这次在欧洲招商的情况，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德国克鲁特研究所的克鲁特博士已经和我们签订了合作协议书，准备拿出最新生物工程研究成果和我市蓝天科技合作，据我昨天深入了解，蓝天科技聘任总经理田健同志已经为这个合作项目做了大量的工作，正准备对蓝天科技进行实质性资产重组……&ot;赵芬芳哭丧着脸:&ot;还重组什么?齐书记，你知道的，田健在经济上出问题了……&ot;

齐全盛脸一拉，口气严厉起来:&ot;出什么问题了?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三十万吗?谁见到田健同志收下这三十万了?会不会是有人陷害栽赃啊?退一万步说，就算田健真收了这三十万，这个人我也要用!田健是克鲁特博士最欣赏的一位学生，没有田健我们和克鲁特的合作就要落空，蓝天科技的资产重组就没有希望，人既然是你赵市长下令抓的，那就请你给我放出来!&ot;赵芬芳痴呆呆地看着齐全盛:&ot;齐书记，你……你让我怎么放?&ot;齐全盛根本不看赵芬芳，冷冷道:&ot;事在人为嘛，取保候审行不行啊?&ot;赵芬芳摇摇头:&ot;恐怕不行，田健现在不在我们市里，被重天同志弄到专案组去了!&ot;齐全盛口气益发严厉:&ot;那请你就代表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找刘重天去要人!告诉他: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们蓝天集团和蓝天科技离不开这个人，请他和专案组的同志们在进行反腐败斗争的同时，也顾全一下我们镜州经济建设的大局!&ot;

赵芬芳只得勉强答应了:&ot;好吧，齐书记，你既然有这个指示，我就去试试看吧!&ot;

齐全盛的情绪这才好了些:&ot;哦，赵市长，你把我出国这段时间的情况说说吧!&ot;

赵芬芳老老实实汇报起来，日常工作和形式主义的事说了一大摊，最后，才触到正题，谈起了擅抓田健引发的这场政治地震:&ot;……齐书记，我再也想不到白可树会出这么大的乱子，而且竟然是田健受贿案引发的!昨天找我谈话时，重天同志揪住不放，一再追问，抓田健的事向你汇报过没有我是实事求是的，没向你汇报就是没向你汇报齐书记，现在我把这个过程正式向你汇报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市二建公司项目经理杨宏志给蓝天科技盖科技城……&ot;齐全盛挥挥手，打断了赵芬芳的话头:&ot;这个过程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就问你一件事，请你实事求是地回答我:田健真是小艳让你抓的吗?&ot;&ot;是的，她追到我们三资企业座谈会上找的我&ot;

&ot;齐小艳让你抓，你就抓了吗?你为什么不让她去找白可树?&ot;&ot;白可树当时不在家，正在省城开会，省政府关省长主持的&ot;&ot;那么，抓人之前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一下?不知道这是我们重点引进的人才吗?&ot;

&ot;怎么说呢，齐书记，小艳可是你女儿，她让办的事，能不办么……&ot;齐全盛觉得很奇怪:&ot;怎么她让办的事就要办?临时主持工作的到底是你还是她?她什么时候有这个特权了?竟然敢对主持工作的市长发号施令?啊?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ot;

赵芬芳叹着气，直检讨:&ot;齐书记，你别说了，反正这事都怪我……&ot;齐全盛在房间里踱着步，话里有话:&ot;赵市长，先不要说怪谁，我追究这件事，并不是想捂盖子，镜州有问题想捂也捂不住是脓疮总要破头的，今天不破头，明天后天也要破头我弄不明白的是，你怎么就这么听齐小艳的，就是不和我通这个气!你这个同志啊，副市长当了两年，市长当了七年，政治经验应该很丰富嘛，怎么会把我，把市委搞得这么被动呢?&ot;

赵芬芳笑了笑，笑得很好看，话也说得很恳切:&ot;齐书记，我在你领导下工作九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田健正因为是小艳要抓的，我才故意没向你汇报，怕你为难再说，我并没做错什么，田健受贿证据确凿&ot;略一停顿，又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ot;齐书记，今天你既然这么认真，有个事实情况我也就不能不说了:这些年小艳私下里让我，让白可树，还有其他领导同志办的事也不是这一件，只要不违反大原则，我们都给她办了，也都没向你汇报过我和同志们的想法是:既不让你为难，也不向你表功，一个班子的同志，您又是我们的班长，何必要搞得这么虚伪呢?这话还是白可树先说的现在看来是错了，给您惹了麻烦&ot;齐全盛十分意外，直愣愣地看着赵芬芳:&ot;这……这么说，齐小艳还真有了特权?啊?&ot;

赵芬芳轻描淡写:&ot;也说不上是什么特权，谁办的谁负责，齐书记，这都与你没关系&ot;

齐全盛脸色难看极了，一下子有些失态:&ot;没关系?你市长大人说得轻松!

齐小艳是我女儿，从上面到下面，多少眼睛在盯着她!芬芳同志，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干呀?啊?我那么多招呼都白打了?你们……你们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你看看，闹出了多大的乱子，刘重天和省委全来找我算账了，我倒好，还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小艳到底陷进去没有?陷进去有多深?现在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芬芳同志，你也是为人父母，你说说看，我……我这个做父亲的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呀?啊?&ot;努力冷静了一下，又说，&ot;芬芳同志，今天你一定要向我说清楚:这些年你们究竟背着我给小艳批过多少条子，办了多少不该办的事?啊!&ot;赵芬芳搓着手，坐立不安:&ot;齐书记，我……我还是别说了吧，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主要还是白可树他们办的!有些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也觉得太过分，却没敢和你提……&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