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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我的意思是成熟的宗教‐‐教堂、教义‐‐&rdo;齐默一下子慌张起来。

他身上有着医生那种强烈的自信，但谢维克总是能够颠覆他的自信。

每次他给谢维克说明了什么事情之后，谢维克再提那么两三个问题，他的话就显得很站不住脚了。

两人都想当然地认为对方应当知道某些相关的事情，其实这个事情对方也许根本就不明白。

比如，关于这个奇怪的高等和低等的问题，谢维克知道这个高等的概念对乌拉斯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他们的作品中经常用&ldo;更高&rdo;来表示&ldo;更好&rdo;，而阿纳瑞斯则会用&ldo;更为中心&rdo;这个词。

不过，&ldo;更高&rdo;同&ldo;外来&rdo;又有什么关联呢?这不过是无数谜团中的一个而已。

&ldo;我明白了。

&rdo;他说，与此同时另一个困惑又涌上心头，&ldo;你们不承认教堂之外的宗教，就像你们不承认法律之外的道德一样。

你看，我看了那么多乌拉斯的书籍，对这一点却一直没弄明白。

&rdo;

&ldo;嗯，现在任何一个文明人都会承认‐‐&rdo;

&ldo;这个词本身让这件事变得很费解。

&rdo;谢维克继续阐述自己的发现，&ldo;在普拉维克语中，宗教这个词很少见，你们是怎么说来着‐‐冷僻，总之就是不常用。

当然，它也是准则之一：第四类准则。

很少有人能将所有准则都付诸实践，但所有的准则都在心灵的先天容纳范围之内，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没有接纳宗教信仰的能力吧?难道你们会认为，我们有能力研究物理学，却对人类跟宇宙最为深切的关联一无所知吗?&rdo;

&ldo;哦，不是的，绝对不是的‐‐&rdo;

&ldo;那样我们可就确实成了伪人类了!&rdo;

&ldo;有教养的人当然会明白的，这些船员都是很无知的‐‐&rdo;

&ldo;那么说，你们只让这些盲从的人进入太空喽?&rdo;

他们的每次谈话都与此相类，把医生弄得疲惫不堪，谢维克则是老大不开心，但是他们都觉得这样的交谈非常有趣。

目前，这是谢维克了解前方那个新世界的唯一方法。

这艘飞船，以及齐默的思想，对他来讲就是一个小世界。

&ldo;警惕号&rdo;上没有书，高级船员们都躲着他，而底下那些人则被勒令不许靠近他。

医生很有智慧，而且很显然对他一片好意，但是对于谢维克来说，医生的思想就是一堆杂乱的智能产品，比船上充斥的那些小玩意儿、那些装置和便利用具还要让人困惑。

慢慢地，谢维克发现那些东西都很好玩儿，每一样东西都有充足的供应、很漂亮、很新颖;但是，构成齐默智慧的那些材料却从来没有让他觉得自在过。

齐默的想法似乎从来都不能够直来直去;这些想法迂回绕行，最后撞到了某一堵墙上。

他所有的想法外头都有墙，虽然他一直躲在这些墙后头，但他自己对此似乎完全没有意识。

在这些天里他们关于两个世界的谈话中，只有一次，谢维克把他的墙弄出了一个裂口。

谢维克问飞船上为什么没有女人，齐默回答说驾驶太空货船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

根据历史课上学到的东西、以及他阅读过的奥多的一些著述，谢维克理解了对方这个形同赘述的回答，因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医生却反问了他一个关于阿纳瑞斯的问题：&ldo;在你们的社会里，谢维克博士，女人跟男人是受到完全同等的对待，这是真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