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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没有去成。

&rdo;佛性道，&ldo;方国珍起兵，封锁了海岛，我就想到你府上混几顿斋饭吃了。

&rdo;

&ldo;学生正愁着无法排遣时光呢，老师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聆听教诲。

&rdo;刘基告诉他宋濂点了翰林，却发誓不去，章溢、叶琛虽当着差，也懒怠与贪官为伍，都赋闲在家，回头要把他们接来，陪老师多住些时日。

佛性称他住的这地方山明水秀，真是世外桃源。

刘基却是叹息连声，遍地烽火、四处狼烟，哪有真正的桃花源？想过野鹤闲云的日子也不可得了。

佛性说：&ldo;说说而已，你不同于我。

我垂垂老矣，心早已是槁木死灰，不问世事了。

你正值壮年，为天下黎民计，你也该出山，你迟早是闲不住的。

&rdo;

刘基一面给佛性添茶续水，一面笑道：&ldo;这话可不像佛根深植的槛外人所说的。

&rdo;是啊，佛门讲出世，佛性却劝人入世，岂非反复其道？

佛性自有他离经叛道的见解：说什么六根清净，其实很难做到，无忧禅定，有时只是追求罢了。

入世难，出世更难。

刘基说：&ldo;说得好。

老师何不入世，干一番经天纬地大业？&rdo;

&ldo;这使命只有你刘伯温来担当了。

&rdo;佛性说，&ldo;你不是占卜极灵的吗？你没摆过未来之卦吗？&rdo;

&ldo;我从不为自己占卜。

&rdo;刘基说，既然老师说起，他现在就摆一卦试试。

刘基在供奉着张天师的神案前上了香，口中念念有词：上启天地，太上老君、张天师，并启四时、五行、阴阳、日月并十二天罡、十二地煞，值日功曹，天地定位，人极肇立，爰有卜筮，维此灵验，吉凶孔昭，启迪隐机。

佛性在一旁摇着扇子笑眯眯静观。

祝毕，只见刘基捧起卦罐轻轻摇了几下，记下制钱阴阳，连摇三次，将制钱散于案上，摆开一看，对佛性解释，这卦象倒是应了老师的话，进取在即，出仕为上，不过也有点滞怠，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恐不能善终。

佛性也有他佛家的说法：善始与善终是善善相因，善故善，善启恶，这是乐极而悲，否极而泰的意思。

世间本没有纯正的好与坏。

刘基说：&ldo;日后再看吧。

&rdo;

佛性说：&ldo;你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你看天下雄起的各路豪杰里，哪个能成气候？&rdo;这也许是他来浙西访刘基的本意。

&ldo;皆流寇耳。

&rdo;刘基一脸不屑神色，除了私盐贩子，就是打鱼的、装神弄鬼的妖教。

这一年来，方国珍、张士诚和北边的韩山童、刘福通都派人来找过刘基，请他出山，他都躲开了。

不屑为伍，因为刘伯温认为他们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