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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人被困在深宫里，心却不能跟着狭窄起来。

早些年她读书，最爱的便是山川地理、风物人情。

很多地方纵然不能亲至，也该明白天下有多么的广大。

西域的书她当然也读‐‐因她好奇追问，苏秉正还曾叫使臣入宫给她讲解西域诸国的风俗和历史。

当年她和苏秉正相处，很少聊起东家长西家短。

倒是苏秉正受了哪个朝臣的气，常跟她抱怨。

偶尔谈及朝局，她也不曾茫然无知‐‐她确实不避讳朝政，也曾就涉及自身的事给苏秉正上过谏言。

只是没什么权力欲而已。

如今有了孩子，更是全心都在孩子身上。

听说西域有事，也只在脑子里略过了一过。

反倒是采白问了一句，&ldo;不知安西都护府治所在哪里？跟西州近不近？&rdo;

卢佳音知道她是在替华阳公主操心，便随口答：&ldo;大约就设在西州治内，那里是出入天山的必经之路，可以扼守东进西退的通道。

而且物产丰饶，人多地广，前车师国、高昌国都将都城设置在那里。

是能建起重镇来的。

&rdo;

她说完了，便看到采白和甘棠都盯着她，便又笑道，&ldo;我脸上有东西？&rdo;

甘棠摇了摇头，&ldo;只是惊讶，贵人竟连这些都知道。

&rdo;

卢佳音便道：&ldo;碰巧听过那边的事。

&rdo;

甘棠便看了采白一眼，采白也回过神来，道：&ldo;能相互照应着就好。

&rdo;又叹了口气，&ldo;没想到陛下会舍得让公主去那么苦寒，那么远的地方。

&rdo;

卢佳音也不介意多说一句，&ldo;远固然远，却也未必多么苦寒‐‐有天山水源的滋养，西州是处极富饶的地方。

听说瓜果尤其甘甜，吃起来就跟饮蜜一样。

在中原是尝不到这么好的东西的。

&rdo;

她不觉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倒是把采白她们逗乐了。

行露刚从屋里进，听说到这里，笑着插嘴道，&ldo;贵人想吃，日后跟陛下提一句，让他们入贡也不难。

&rdo;

卢佳音惋惜着摇了摇头，&ldo;为一点口舌之欲不值当‐‐&rdo;忙又叮嘱她们，&ldo;就当没听到，可千万不许提。

&rdo;

采白笑着应道：&ldo;知道了。

&rdo;甘棠和行露却都沉默下来。

一时外间小宫女来催促，甘棠出门去王夕月那里回话。

行露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笑道，&ldo;贵人真是……连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rdo;却也没伤神太过，立刻就又微笑起来，&ldo;适才瞧见外面有人张望，看着像贵人殿里的葛覃姑姑。

&rdo;

卢佳音便想起，当年使者跟他说起天山的馈赠，那美景美食与美酒，她也流露出向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