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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而黑夜和美酒，又增加了倾诉的冲动。

&ldo;人活着，终究是烦恼多，快乐少。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找到知己？&rdo;无双子自顾自喝了两杯，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十七少陪了两杯，道：&ldo;人生苦短，谁无烦恼？比如我，有了太多的烦恼，于是也就超脱了烦恼。

&rdo;又一杯下肚，&ldo;若人人都能找到知己，那高山流水还有什么稀奇？&rdo;

酒过三巡，醉意微熏。

无双子感叹：&ldo;道家说止水不波、太上忘情，终究是因为世间阴晴不定、冷暖无常，所以才产生了避世心态。

如此消极，又何必来人间走一遭？活得再长也没意思。

&rdo;

十七少哈哈一笑：&ldo;所以呀，人生在世，快马烈酒，开心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赚一天。

&rdo;

&ldo;说得好，干！

&rdo;

&ldo;干！

&rdo;

两人时而微叹互答，时而偃仰啸歌，不像初见，却像是远别重逢。

无双子略带醉意地问：&ldo;你刚进来时，脚下无声，我看你轻功不错，但说话声音中却听不出内劲，你练的是什么武功？&rdo;

&ldo;我没什么武功，就轻功还算不错。

&rdo;当然，他还会一些暗器。

&ldo;还有这样的事？虽然练武之人多少会学些轻功，但没听过只学轻功不学其他的。

轻功终究是用来逃跑的，打不过的时候才用，你为什么不学些正儿八经的武功？&rdo;

&ldo;我从小父母双亡，没人教。

&rdo;十七少第一次跟人提起童年。

无双子默然，没想到眼前看似开心的人竟然和自己同病相怜：&ldo;我也是。

不过我还比你好点，有师父把我养大。

&rdo;

此后两人又说了许多，酒已阑，兴未尽。

无双子出来的时候匆忙，并未带多少银子，眼下三碗不过岗喝成了三坛不过岗，已是囊中羞涩。

他随手向兜里一摸，凉凉的，想起是之前取下的玉穗。

不知何时起，掌柜来了雅兴，随手拨弄起柜台的古琴，有一句没一句地唱：

&ldo;巍巍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rdo;

他的声音并不清亮，也不高亢，沙哑中带点苍劲古朴，别是一番风味。

无双子听到这几句，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将玉穗往桌上一拍，似有同销万古愁的豪情：&ldo;换酒来，今晚不醉不归！